浓浓的生活的气息。
阮舒选了家大排档。别了别耳边的碎发,她眯着狭长的凤眸抬头看菜单,十年前高考倒计时一百天那日傅令元请唐显扬和她吃最后一顿饭的回忆忽然浮现脑中。原本随着岁月模糊不清的细节都清晰异常,甚至记起他们当时都点了什么东西。
当然,她不可能再还原当年的所有食物,选了几样接近的。
待她回去,用钥匙开锁进门,屋里的情况和她出门时一模一样,傅令元趴在沙发上的姿势都纹丝未变。
阮舒没有喊他。她相信他听见她的动静了。
她将打包回来的饭菜摆上桌,然后走过去重新打开窗户通气,经过茶几时,顺便拎了瓶没喝完的大半瓶白酒,才回到餐桌前,自顾自坐下来吃饭。
傅令元从沙发上起来的时候,阮舒把那瓶白酒喝得只剩最后一杯。
傅令元盯了她好几秒,但没有说话。
于是阮舒把最后一杯也喝掉了,起身又去茶几上找,找出了另外的小半瓶,量少的约莫只够装个两三杯。她有点后悔刚刚出去买饭的时候,没有顺便再买点儿。
不过等她恹恹地回到餐桌,正见傅令元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两瓶没有开封过的。
有新鲜的,阮舒当然不再待见他喝剩的,眯着眼睛晶晶亮地盯着酒瓶,不禁嘴馋地舔了舔唇瓣,双手握住酒杯就朝他面前递出去。
傅令元瞅她一眼。
阮舒以为他不愿意给,晃了晃手:“我最多喝过两斤,没有问题的。”
这个“两斤”,他记得。很早之前,她在包厢里应酬,他特意进去帮她解围,她曾提过,还说改天有机会会让他见识见识。不过那会儿她狡猾地用了阴阳壶,喝的其实全是白水。
此刻她冲他笑得嫣嫣的,清亮的凤眸蒙了一层胧胧的水色,饱含期待地讨酒喝。
她很久没有这么笑了,好像喝酒真的能令她开心似的。傅令元微恍了一下神思,撬了瓶盖就给她倒上,随后给自己也满了一杯。
两人都没有说话。
阮舒酌酒、吃菜。
傅令元酌酒、抽烟、吃菜。
白酒瓶在他手里把控着。她没能喝得太快太急,喝完后总是像此前那般伸手向他讨。
他看情况给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