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令元兀自斟茶品茗,静静独处片刻后,依旧未见人。
他其实最不缺的就是耐性。但今天,他前所未有地焦虑……
方才忘记询问下早课的具体时间。
傅令元复起身,走去门外,试图再找小沙弥探仔细,然视野范围内,并未在院落之中寻见其他人的踪影。
抬腕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已近十一点——既然是“早课”,最迟中午十二点应该能够结束。
忖着,他走回禅房里。
因为所挂位置的缘故,墙上的那幅水墨画又不经意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整个竖幅的画卷,只右上角画有两只并行而飞的鸟雀,其余全部留白。
之前未曾细看,此时倒察觉别有一番意境。
他走上前,欲图就近欣赏得更认真些。
视线一垂,自然而然在左下角看到了作画之人的落款。
毛笔的字迹潦草,叫人分辨不出,但名章盖印的位置清清楚楚,正和他在阮舒那儿见过的那枚虬角扳指内壁所刻的“闻野”二字一模一样。
他当即伸手捏住画卷的一角将其掀起,眼睛黑黑地盯着。
顷刻,傅令元松开手转回身来,重新环视一圈这间禅房,神色凝重晦暗不明。
捺着心绪,他坐回榻上,状似无聊地把棋子一颗一颗地从角落开始按顺序摆到棋盘上,黑子和白子各据两侧,泾渭分明。
待他差不多摆满的时候,时间差不多正午十二点。
不出两分钟,先前领他来此处的小沙弥又出现了,却是双手合十地行礼道:“实在抱歉,施主,一灯大师今日临时有事,怕是无法抽空前来与施主会面。”
傅令元双手负在身后,并未如小沙弥那般还礼,只略略颔首:“无碍。既然大师没空,我也没有办法强求,只因自己与佛法无缘。”
“一灯大师说,如果施主确有急事,可约好时间,届时他必然作陪。”小沙弥告知。
傅令元忖了忖,道:“那下个星期的今天,再来叨扰大师。”
“好的施主,我会转告大师。”小沙弥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