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闻野想要的效果差不多,阮舒开始慢吞吞地洗漱、换衣服、化妆。
准备妥当后,她打开房门。
吕品原本就守在门外,一见她便把腰弯成直角,恭敬十足地问候:“姑奶奶,您睡醒了?”
卧室区通往餐厅区的拉门开着,餐厅通往客厅的拉门也是开着的。里头的动静,想必外面的人听得一清二楚,阮舒即刻捕捉到窸窸窣窣疑似衣服布料的摩擦声。
“嗯。”她淡淡应,揉了揉太阳穴,缓缓迈步,“怎么不叫我起来?睡太久,有点头疼。”
不算装模作样,是真睡得有点久了。
一穿过拉门,便见庄爻迎上前来,关切:“姐,你头疼?”
“姑奶奶。”吕品第一时间送上来一杯蜂蜜水。
阮舒没接,眸光淡漠地落在多出来的那个陌生人身上。
五六十岁的男人,两鬓各有一撮白发,站在连接客厅和餐厅的拉门处,目光炯然地盯着她的脸,神色满是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地一时呆怔。
先是昨天的酒鬼和酒鬼的弟弟,今天又是眼前的男人。阮舒心里明白,他们看的都是她这张和庄佩妤年轻时极其相似的脸。
头一偏,她问吕品:“什么人?”
“回姑奶奶,是庄家的人。”吕品答得含糊,很有故意怠慢的意思。
那个男人却是颇有些激动要穿门过来。
吕品上前一步给拦住了。
那个男人不仅识趣地即刻止步,而且向阮舒道歉:“对不起,是我没礼貌,唐突冒犯了。”
阮舒无动于衷,十分淡漠地问:“什么人?”
那个男人收拾好情绪,自我介绍道:“我是庄荒年。”
庄荒年……?和庄满仓是对反义词?什么关系?同辈?兄弟?心思兜转间,阮舒神情不动地启唇,吐出三个字:“不认识。”
庄荒年尴尬一秒钟,转瞬便恢复神色笑开:“你没出生就随同你母亲离开江城了,不认识我很正常,没关系,以后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相处就熟了。”
阮舒冷淡:“你还是没讲清楚,你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