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家成立公司,是从庄满仓发起的。接手庄家以来,她可以感受得到,庄满仓是个矛盾的人,一方面希望跟随现在的主流,所有权和经营权剥离,可目前为止,依旧卡在最为传统的那种家族企业模式……
掂着心思,阮舒一针见血地问:“忠诚的对象是谁?忠诚庄家?忠诚庄家的每一任家主?”
“忠诚庄家,包括忠诚庄家的每一任家主。”庄爻回答。
阮舒淡淡一哂:“那我这个家主的分量还真是太轻了。”
“姐,”庄爻听出她的情绪,口吻坚信地安抚,“你迟早会坐得稳稳当当。这个位置是你的,也只会是你的,别人抢不走。”
阮舒哂意愈发浓:“你们也不会让别人抢走。除非你们找到比我更好的傀儡。”
“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庄爻皱眉。
阮舒打了个暂停的手势,没有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吩咐门外的荣一给宋经理放行。
庄爻退到她的身后。
很快宋经理入内,礼貌地躬身:“董事长。”
阮舒吃着冬枣,半晌不曾搭理他,任凭他保持着姿势在那儿站着。
宋经理有点尴尬,重新问候一次:“董事长……?”
阮舒似这才听到他的声儿看到他的人似的,晃过神来:“噢,宋经理来了啊?这个季节枣子太好吃,我都没注意。”
“来多久了?”她假装不知,扭头责备庄爻,“怎么也不提醒我?”
“没事没事董事长。”宋经理笑着摆摆手,“我刚到没一会儿。”
“不是说你去外地出差,下午才能回来么?”
“董事长找我,我肯定要抓紧时间。所以没敢多逗留,改签了机票,尽早来见董事长。”宋经理紧接着关切,“路上才听秘书说董事长生病在住院。”
“是啊,是生病到住院。被你们这些人气的,我能身体健康么?”阮舒抽着纸巾,悠哉悠哉地擦着手。
宋经理的表情摆出些许紧张和惶恐:“不知道我哪里惹董事长生气了?”
“呵,哪里?宋经理真是该去治一治健忘症了!”阮舒抓起手边的一份文件,丢到宋经理跟前,“庄家码头的事,你前两天是怎么说的?”
“董事长息怒。”宋经理不慌不忙,把文件捡好,“我前两天答应过董事长,一定会给董事长一个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