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阮舒很随意地轻轻点一下头,率先迈步,“走吧。”
…………
晚上,她和梁道森装模作样地烛光晚餐。
两人单独在包厢里,各怀心思,各吃各的。
顶层全玻璃环景餐厅,整座城市的夜景匍匐于脚下,这要换成有恐高症的人坐这儿,多半得吓得两股战战。
阮舒手肘支在桌面上,端着酒杯,慢慢轻啜,百无聊赖地观赏外面的璀璨华灯。
不经意凝睛在玻璃上模模糊糊的反照时,发现梁道森悄悄落了两眼目光在她。
她偏回脸,直接将他逮个正着:“怎么?有话要说?”
“没有。”梁道森摇摇头。
“那我有话要问。”阮舒没管他同意不同意被问,“你的女朋友是继续跟着,还是被送回江城了?”
“不知道。”梁道森仍然摇头。
阮舒轻哂——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昨天在游轮上还不足以说明他们小两口的感情有多深厚?
不过,他的回答还是被她揪出了漏洞,看透了一切:“她还继续跟着。”
原因很简单。既然被她发现了梁道森的把柄,庄爻最无后顾之忧的做法,肯定是将女人送走。送走了一了百了,她再无机会逼问。梁道森若直接回答她送走了,她或许还得区分,是真送走了,还是撒谎。
若真送走了,他更该如实回答以断绝她的念头,但他偏偏答“不知道”。那就非常高概率是跟着了。
梁道森的表情一刹那僵硬,俨然未料到他下意识间试图隐瞒的反应,恰恰暴露了真实答案。
阮舒忽然记起了马以。
她向来喜欢自己心里头多琢磨事情,而不得不提,她在马以那儿治疗了七年心理疾病,“久病成医”或许夸张了些,但马医生的专业素质少不得影响了她,帮助她的“多琢磨”偏向合理的逻辑,而减少胡思乱想。
撇开这抹插入的思绪,她转回正题,心下疑虑庄爻怎么还敢把梁道森的女朋友留下来?不怕那个女人被她撬嘴巴?还是自信那个女人会守口如瓶?
那她是不是不要浪费机会?一会儿就吩咐荣一,派遣陈家的下属偷偷把那个女人给找出来?
噢,或者根本不必费力气去找,直接绑了梁道森,逼那个女人出来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