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样。”阮舒嗓音微冷,“如果我不提出要和晏西通电话,你是没打算告诉我的吧?”
读出她有话外音,傅令元的吻停住,抬头,顿了顿,解释道:“我的想法是,怀孕的事,是傅清辞的私事,就算要说,也不该由我说,而应该当事人自己告诉你。”
“是简单的这样么……还有,存在另外一种可能……”阮舒喃喃。
傅令元折眉,又一次摸住她的下巴,掰侧她的脸:“什么另外一种可能?”
阮舒的手在杯子上握紧,淡淡道:“晏西回到我的身边,你也还可以有傅清辞肚子里的那一个可以掌握在手里,以防将来不时之需。”
最后半句出口之后,傅令元摸在她下巴上的力道明显收紧,钳得她有点疼,全然彰显出他的火气。
火什么?
火的自然是她对他充满恶意的臆想。
阮舒没什么可说的。
还是那句话,她不能将她个人对傅令元的信任,套用在涉及陈家的事情上,尤其关乎晏西,现在还多了一个尚未出生的小妹妹。
冰冷着神色,她正要拂开傅令元的手。
傅令元却是率先松开,将她的后背往他的胸膛搂得更紧密。
他嘴唇贴在她脸颊,心平气和地说:“我的错。我会在后面继续好好表现。就像当初你也怀疑我和小雅之间不干不净,如今我已经成功向你洗刷干净我的冤屈,博得了你的信任。同样的,我也能让你慢慢相信,我对晏西和晏西的小妹妹绝对不会有恶意。”
好好表现……阮舒的神色泛出嘲弄——他会不会想得太容易太简单了?他再怎么好好表现,也不可能让陈青洲起死回生。
陈青洲被他杀了,这件事就是个死结。永远解不了的。
解不了的死结,现在暂且被搁置在一旁,首要的目标是陆家,陆家解决了,晏西的安全才算无后顾之忧,她才能彻底放心傅令元确实不会对晏西怎样。
她有点烦躁,因为他的趋向乐观而烦躁。就像他一会儿说“老头子、老太婆”,一会儿说“一辈子”,类似的字眼她丁点儿不愿意听到。
他究竟是对他自己太过自信,自信他只要“好好表现”就能抹灭陈青洲的死;还是他在掩耳盗铃?以为捂住自己的耳朵,铃声就不存在?
无情无绪的,阮舒语调无澜地提醒:“你只是个我用来解决生理需求的男人而已,不用给自己加戏,讲那么多有用没用的话。”
傅令元非但没生气,反而荡漾地笑开来:“好,我少和你说,多和你做。”
阮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