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的是,褚翘这个时候给她打进来电话了。
一接起就是褚翘的炸毛声:“啊啊啊啊啊啊,小阮子,我要被隋欣气死了!”
阮舒心头轻轻一磕:“什么情况?”
褚翘心绪难平:“她咬死她父亲当年就是死于心肌梗塞(第496章),其他的一概不知。庄荒年的口供简直就是和她事先套好的一样,听说干尸的身份是隋欣的父亲,他表现得吃惊不已。”
“也澄清他自己完全不明白状况,后面就还是和之前一样的说辞,说他只是无意间在僻壤的山村挖到干尸就带回来私藏。”
“我们根据他给出的时间和地点去向他所在的研究所求证过,去年他的的确确外出考察。因为干尸是他私藏的,其他人都不知道干尸这码子事实属正常,所以完全就是庄荒年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没人能证明他撒谎。”
阮舒听言皱眉:“那隋欣怎么一听说干尸就能想到是她父亲的非要来看?”
“我当然也问过了。她说她几年前打算给她父亲迁坟的时候就发现她父亲的尸体不见了,她猜测是被专门卖尸体的人给偷了。她还鬼扯是父女之间的心灵感应所以知道干尸是她爸爸!简直可笑至极!分明是她临时编造出来的谎言!”褚翘怒气冲冲。
“不是还有验尸么?”阮舒疑虑。
褚翘更加憋屈了:“这干尸和一般的尸体不一样,五脏六腑早被掏空了。现在只能根据骨骼判断死者去世时的年龄大概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dna比对倒是也可以做。法医还在想办法,反正一时半会儿是出不来有价值的东西的。”
阮舒哑然。
这么看来,确实相当棘手,完全没有褚翘所判断的乐观,难怪褚翘要炸毛……
“隋欣她……”阮舒迟疑,“她现在在哪儿?我一会人和她再聊一聊吧。”
褚翘稍稍压了压心情:“我难道还能把她抓进局子里关着不成?她现在是头号重要证人。笔录暂时没法继续做了。毛豆在家里哭着等她喂奶,只能先送她回公寓去。你赶紧和她聊!做好她的思想工作!”
“我尽力而为。”阮舒只能这么说。
褚翘提醒道:“庄荒年的律师在准备先保他出来。”
继而是她的担忧:“你们庄家里头的人是什么想法?会不会很快进来插一脚?”
“这点你放心,应该不会的。”阮舒用的是确信的口吻,却无意识地用了透露出稍微不确定之意的“应该”二字。
结束通话,阮舒静默地接收来自庄爻和“梁道森”的目光。
庄爻是充满关怀的。
“梁道森”微微抬着下巴,眼神轻蔑,脸上的表情俨然写着:“我早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顺利,现在知道你自己有多愚蠢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