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令元却是摇头,并道歉:“舅舅,回头想想,我当时的做法是错的。黄金荣的身体里有追踪器,让那家直升机带走才更好,那么我们现在不至于对那架直升机里的人一无所知。”
不等陆振华反应,陆少骢先为傅令元撑腰:“谁敢指责阿元哥做的不对?既然事情交给阿元哥你,怎么应对现场就任凭阿元哥你做主。”
“阿元哥你可是四海堂堂主,难道要像下面那些人,先打个电话问清楚老陆的意思才能行动?那干脆老陆自己亲手去办算了。”
理儿是对的,但措辞和语气听起来又挟裹着对陆振华的不满。
陆振华的表情微妙。
海叔见状忙打圆场:“小爷,你先别着急。陆爷可确实完全没有指责傅先生的意思。陆爷有多器重傅先生,小爷你不是一清二楚?”
傅令元也忙拉一下陆少骢:“是我自己反思我自己,不是在说舅舅指责我。”
陆少骢对上陆振华的眼神,嚅喏一下,道:“我也没说老陆不对,只是给老陆提个醒。不能每次交待别人去办事,都要鸡蛋里面挑骨头,吹毛求疵。”
俨然也有暗示他自己以往总被陆振华批评。
陆振华听出,冷笑:“我如果真觉得阿元没办好事,那确实是我鸡蛋里面挑骨头是我吹毛求疵。但你办砸事,和这两个词一点关系都没有。”
陆少骢:“……”
陆振华的目光已转开,看回傅令元,眼里重新凝聚笑意:“阿元,你也在对你自己吹毛求疵。不用反思,你确实做得非常好。”
“那架直升机上的人既是未知,就和我任由陈家下属将黄金荣带走的情况不同,如果换成我在现场,我的判断会和你一样,在没确定十全把握能活捉荣一的时候不能冒险,要用尽办法把黄金荣先抢回来再说。”
“舅舅的认同是对我最大的肯定。”傅令元勾唇,继而还是表达了遗憾,“最后还是让黄金荣死掉,手里少了一个能够探问陈家产业的人。”
“无妨无妨。”陆振华一偏头,交待海叔道,“将荣一严密关押,二十四小时看守,防止他再有机会自杀。”
“好的陆爷。”海叔应承。
“行了,阿元你辛苦了,时间也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其他的事我们明天再聊。”陆振华挥挥手。
陆少骢本就没其他事,也不愿意留在陆少杰的病房里,自然随傅令元一起出来了,嘴里又在抱怨陆振华:“老陆就是见不得有和他相悖的新想法出现,非得和他的考虑相一致他才最满意。”
傅令元客观说:“舅舅吃过的盐比我们吃过的米还多,有他自成一套的做法,不是一味地排斥新想法。如果你的提议他觉得有道理,当然会采纳。你的年纪还轻,历练也还不够,有时候确实偏于狭隘。舅舅在上位多年,眼界宽。”
陆少骢哼哼:“是啊,他在上位,所以习惯了下面的人全部听从于他,习惯了下面的人遵循他的意志。”
傅令元扬唇:“等你继承三鑫集团,下面的人做事就是遵循你的意志了。一朝皇帝一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