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未应,双眸直勾勾地盯住陈青洲。
她反手握住庄爻的手,示意不远处的陈青洲,问他确认:“你看见陈青洲了么?他现在就站在那里……”
“我看见了。”庄爻低声,“我就是和他一起来的。”
一起来的……阮舒默默地在心底重复。
陈青洲大概是听到她的问话了,对她笑了一下。
这笑容,令阮舒不自觉眼底波光微动。
陈青洲转眸交待庄爻:“你先带她到刚刚我们进来的入口。注意安全,我处理完就去找你们。”
“好。”庄爻应承下,扭回头来拉阮舒,“姐,我们先离开。”
阮舒撑住庄爻的手臂站起身,但并未迈步,身形定定,目光亦定定——潜意识里总觉得,好像一旦视线离开他,他就会消失,并且不会再出现。
那边李叔正眼眶泛红,嘴唇轻轻颤抖,抖了好几秒,因激动而口舌不利索:“二爷,你真的是二爷?二爷你还活着,竟然还活着。”
陈青洲应声看向李叔,淡淡提醒:“先给铁牛处理伤口。”
李叔回神记起李铁牛脚上中了一枪。
原本他要自己送李铁牛,一方面确实因为关心李铁牛的伤势,另外一方面其实也是为了避开给阮舒注射毒品的场面。
此时陈青洲死而复生的现身,叫他哪里还有心思?忙不迭将李铁牛交给身边的两名手下带下去。
待他回头,就见陈青洲走上前来,脚尖示意那支掉落于地的注射器,继而重新掀眸子看着李叔和彭师傅,语调淡淡:“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谁都听得出,他在明知故问。
李叔默住,没有吭声。
彭师傅则尚沉浸在诧异和震惊之中,用缅甸方言坚持探究:“二爷,你还活着?”
陈青洲的语音含着一贯儒雅的笑意:“彭师傅以为自己现在看到的是鬼魂?”
“二爷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彭师傅又问。
“命大。”陈青洲回答得相当简单,显然不愿意细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