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陈青洲的身体一半是刚从水潭里浸泡出来的冰冷,一半是本身烧得像火炉一般的温度。
二筒则已经找不出东西可以给陈青洲临时包扎伤口了。
他的血在水里的时候冲掉了,但这短短的一两分钟的功夫,又已经往外冒。
“陈青洲!”傅令元继续拍打陈青洲的脸,但依旧没有得到陈青洲的回应。
而处于深度昏迷中陈青洲,此时屏蔽了外界所有的声音,沉浸在浮浮沉沉的回忆之中。
十多年前的回忆。
他和傅清辞的过去。
那一回在包厢里(第410章),她假扮成娱乐场所里的小姐一走进来,他其实就发现了。也因为先前她为了找回打架的傅令元而出现在青门下面的赌场里,他知道了她是警察,所以没多想就明白,她是执行公务来了。
他没有拆穿她,想看看这位警花小姐的目标是谁、会做些什么,同时也用男人的眼光欣赏她的一身暴露的着装,毕竟和他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样子差别有点大。
不再是男孩子气的短发,戴上了酒红色的假发,且不再素面朝天,而化了妆,就是妆容有点不适合她。
虽然无论衣服还是化妆品,都属于非常劣质的那一种,但或许反差的对比在那里,他觉得特别有女人味儿。
和普通女人不一样的那种女人味儿。
当然,这其实也是他很难得的一次见到她穿裙子。往后的日子里,无论是出于她自己的意愿,还是他的意愿,皆不喜——她不喜裙装妨碍她办案,他不喜她着裙装的女人味儿被其他男人发现。
最后他还是没能沉住气看好戏,眼见咸猪手要伸向她,他出声了,不顾其他人的古怪目光,把她叫到他的身边。
那个时候的她,终归刚出警校,不算太菜,却也并非经验丰富。他的目光扫视完她全身之后,怀疑她的耳钉上可能装了窃听器,就故意伸手到她的耳朵上试探。
结果她紧张的神情完全外露,轻而易举令他的猜测得到证实。
不过,他更想把她彼时的紧张归结于她面对他这么一个陌生男人突然对她做出亲昵举动而下意识的紧张。
他倒是乐意将此判定为她没有交男朋友。
而且没多久他也判断出,她的目标对象不是他,而是他当时的约见对象。他便故意晾着她,他自己则和约见对象轻松地聊天。
最后她实在捺不住,分明想借上洗手间离开。
他逗了逗她,好像不仅把她吓到了,过于亲昵的小动作也把她惹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