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看到原来是阮舒的手不小心抓到他睡袍的衣领来,温热的触感来自她的手掌,刮擦的刺痛感来自她的指甲。
他脑子里明明想着要打掉她的手。
实际行动却没有跟上脑子里的想法。
“你想我怎么求你?”阮舒问。她实在难受,刚刚或许应该宁愿饿着,也不该把这阴晴不定的变态招来。
她讲的话不至于不顺他的耳至这地步,那么就是他这个时候恰好心情也不太爽,她倒霉地给撞上了……?
事实证明两种可能性她都猜错了——
“老秃驴去当警察,究竟是怎么回事?”闻野问。
阮舒颦眉,犹豫着没吭声。
闻野冷笑,手上再一用力,抬高手臂。
阮舒顿时只剩脚尖还勉强触得着地面。
呼吸更加困难。
阮舒的手抓向他的脸,脸色发白,立刻妥协:“他就是十几年前潜伏进青门里的那个卧底警察!”
这个答案明显超出他预想的范围,闻野愣了一下,随后生出浓浓的兴味儿,甚至有点急迫:“说清楚!”
阮舒示意自己此时还被他捏着的脸。
闻野甩手松开了她。
脚底重新全面着地的阮舒避之不及一般连连往后退,扶在梳妆台前匀自己的气。
“说清楚。”闻野跟了过来,抬脚轻轻踹了踹她的小腿。
…………
傅令元以病人的方式,躺在救护床上,被顺利送进了医院的手术室里。
谈笑在里面等着他,一边看着医生往傅令元身、上包“刀口”、插管子,一边肃色通知傅令元:“这是最后一次让你从警察局里出去。下回你要是再揽了事儿进来,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你哪儿也不能去。”
可这一趟出去,他根本就还没把人给找到……傅令元抬起手臂,覆在自己的眼皮上,遮挡住顶上的灯光,嘲弄:“或许我这趟进来了,还根本就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