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老爷子望着慕景州的牌位,是叹气,也是感慨:“你爸爸很疼你,当初找到了你把你带回慕家,亲自给你设计房间,又交代家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必须对你好,因为你是他的女儿,慕家的大小姐。”
心,仿佛被刺了下。
慕时欢贝齿忽而咬上了唇。
“我知道。”她低声说。
她的确知道,因为她记起来了啊,慕景州对她的好对她的疼爱毋庸置疑,她感受得清清楚楚。
“我知道……”她难受地重复。
慕老爷子低头,看向她。
“时欢啊……”
“爷爷。”
眼底闪过复杂情绪,慕老爷子沉默了良久,才说:“怪爷爷吗?怪你妈妈,怪明叔吗?”
话题转的突然,慕时欢却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她没有说话。
慕老爷子叹息:“别怪他们,要怪,就怪爷爷没用,没有替你守好慕氏,让你吃了不少苦,怪爷爷识人不清,带了只白眼狼回来。”
每个字,都缠绕着遗憾和自责。
“明叔一生都奉献给了慕家,奉献给了公司,他有多心疼我心疼慕家,就有多恨慕斯年的狠心,他想替我也是替你,更是替你父亲把慕氏拿回来,所以逼你逼得紧了些,别怪他。”
他走近,俯身摸了摸慕时欢的脑袋,似是宽慰:“爷爷是一年前清醒的,枉我慕杭远打拼一生,却糊里糊涂痴呆了两年,苦了明叔,也苦了你,时欢,是爷爷对不起你。”
慕时欢抬起了头。
“没有。”她摇头,声音很哑,也很沉。
她说得看似坚定,却是谎话。
慕老爷子看出来了。
“我知道你心里怨过,没关系,不是你的错,”他继续宽慰,“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要是你爸爸还在,他也会心疼你,但更会为你骄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