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邺察觉到了。
“抱歉。”他在她耳旁低声又说了句。
其实难受的又何止是她。
他亦是。
“睡吧。”他只能如是说。
时欢点了点头，反应过来他看不清，于是又极为小声地嗯了声。
全然没有平日里她该有的样子。
陆邺感觉到了，但他只以为是今晚发生的种种让她如此，所以他没有多说，就怕自己再多说一句又给她增添尴尬。
于是，他噤声，闭上眼，刻意让自己的呼吸慢慢平稳绵长。
时欢原本还紧绷着身体紧张，渐渐的察觉到他睡着后，她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松了口气。
她同样闭上了眼，虽然仍是没能睡着，但她想，说不定闭着闭着就能睡着了，只要不再胡思乱想，只要摒弃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不能再想了。
有些念头她决不能有，也不该有。
不能那样。
然而……
这一晚，时欢失眠了。
身后是男人胸膛，她不能动，她只能维持这样的姿势。
一整晚，她觉得自己清醒又觉得不够清醒。
而她不知道的是，陆邺同样一晚没睡，但陆邺却知晓她失眠。
从没有哪一次，比今晚还要让两人难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