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动作有些生硬,抵过去的时候还磕到他的牙齿,但是言勐却觉得,心里涨涨的。
强行灌了几口,药汁就见底了,千晚搁了勺子,放在案几上,“本宫已知会过瑛嫔,这些时日你可以歇在惜晚宫,直到身子大好。不过如果你想回去,和安德全说一声便是。”
言勐攥紧锦被,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谢谢。”
躺回床上,突然侧过身子,喉咙很痒,但是他却咳不出声,末了才发现,自己眼角流了滴泪。
自娘亲去世后,这宫里,他见多了阴谋诡计,也见惯了权势的可怕。
他虽记在瑛嫔名下,可瑛嫔却对他恨之入骨,从未对他和善过,每一次稍稍温和都是意有所图,或许是利用,或许是更深的厌恶。
可是这个贵妃……
他却看不懂了。
即便她是因为憎恶淑妃,也绝不用亲自下水救自己,不用将自己留在惜晚宫,不用,这般照顾他……
言勐闭上眼睛,白皙的手缓缓抚上胸口,那里,是温热的。
“娘娘,药汁只有两碗,您刚刚为何……”宫婢跟在千晚身侧,有些疑惑不解的问道。
那药汁,太医院只熬了两碗,一碗是三皇子的,另一碗,是娘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