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哼唧,一边羞红脸:“不管我是什么,我都是你媳妇。”
“知道就好。”他拍拍我的背以示奖励。
这人,哪怕是安慰人,都是这么简单直接。
可能大家会觉得我怎么那么快就接受自己已死的事情,其实我并不是现在才知道的,在来日暮精神病院前,我就已经知道了。
我又不是傻子,仇诗人和张晓芳吵的那几句话那么明显了,我怎么可能听不出来,那会灵魂受到冲击不舒服没能细想,后来被小葵“祝福”后,脑子就清醒了,没道理还弄不明白“人鬼殊途”这句话的意思。
我问仇诗人,他不肯说,但默认了,然后强硬地让我把上头那句话念了一百遍。
一百遍啊!当时就算我有任何伤感,都在一百遍的冲刷下,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好嘛!
有了这个前提,早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死了,在看到自己尸体时,虽然冲击还是有,到不至于就这么崩溃,所以,还得感谢那羞耻的一百遍!
想到这件事,我哼唧唧地推开仇诗人,继续去将那些僵尸贴符纸,这些显然都是低等的尸,我一开始还有点怵,不管我现在是什么鬼,我仍习惯把自己当人,害怕很正常,但贴着贴着就麻木了。
直到,我顺手把一个没动静的格子也拉出来,看到里面躺着具尸体,惯性地就要那符纸贴上去,却在我的符纸碰到脑门时,一直没动静的尸体睁开了眼睛,不仅避开了符纸,还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怎么回事?
我意识到不对,想往后退,但对方将我的手抓得很紧,情急之下,我另一只手将手中所有的符纸都贴了上去,大部分都散落了,但也贴上了三四张。
符纸贴在对方脸上时,冒出黑色的烟,符纸底下也有腐蚀的痕迹,可并没有因此限制了对方的行动,她伸出手,将三张符纸都撕了下来,还有一张是自己掉的。
我暗道不好,一脚狠踹那个格子,被抓住的手更是借力想往外抽,本以为会很难,我的手却突然透明,顺利地从对方的桎梏中“脱”了出来。
赶紧再踹一脚格子,将那个大抽屉关上去后,我才有空看向自己的手。
这是第二次我的手透明化了,最早时我很害怕,但现在看来,这似乎算是我的一种本事?只是我还不会操控,现在看着自己的手,都不明白刚才是怎么变透明的。
正看着,我的手就被握住,刚在另一边的仇诗人赶过来了,把我拉到他身后,然后目光冷然地盯着刚才那个格子。
被我踹得合上的格子被从里面推出来了,先伸出一只手来,那只手的皮肤是青黑色的,上面还有几个溃烂的伤口,那只跟鬼爪一样的手扒住格子,然后躺在里头的“尸体”冒出头来。
当我看清她的脸后,我不禁低呼:“是我梦境里看到的那个轮椅姑娘……裴芯?”
她就趴在格子上,身体还躺在抽屉里头,然后她望着我笑了,那张脸,比我在梦境里看到的更青白,准确的说,是没有生气,好像她在自己的脸上,戴了一张死皮。
“班澜?我的表姐,我可算是等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