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了,顿了顿还是接着说:“其实,你师兄并不愿伤害你,唔,也可以说伤你的并不是他,他……”
“我知道,师兄有两个人格。”
“你知道……你知道!”我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意识到自己有点过于激动,又缓缓地坐了下去,看看别人,多少也表现出震惊的样子,我才舒服点,总归没一个人丢脸。
巫小葵微微低头,那扯出来的笑容里含着一丝苦涩:“是,被伤那晚上我就知道了,我师兄,其实是被创造出来的人格,在面对主人格时,他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可即便如此,那天晚上,主人格是想直接把我杀了的,是我师兄感应到了,拼命阻止,才让我只是昏迷而已,大概怕我清醒后把这件事说出来,所以封印了我的意识。”
怪不得,我就说那人心里那么变态,怎么会放过了小葵,仅仅只是让她沉睡。
但也让人觉得悲伤:“在临寻山的时候,你师兄,自毁了,为了,为了不让他的主人格再……”
一件很简单的叙述,在此刻却觉得艰难,临寻山的事说出去,大家只以为一个变态报社的人,潜伏在一个俱乐部游戏的别墅里,将做游戏的人一个一个悄悄杀掉,最终被解法,自杀死了,唏嘘几声便过去了。
而对我们这些临寻山一行的人来说,更是皆大欢喜,因为谁都没死不是吗,除了凶手。
可对巫小葵来说,她的师兄没了。
巫小葵静静地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扫着,她看着自己放在白色被子上的手,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好一会,她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挺好的,这样师兄,就不会再痛苦了。”
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这句话。
“对了,”倒是她宛若无事地道,“我还发现了件事。”
“什么?”大家都勉强提高情绪,不是期待小葵说出什么事,而是以为她想转移心情所以转移话题,大家想陪着而已。
谁知,她真的丢下一个有力的消息:“我师兄的主人格,表面看好像是为仇家办事,但我发现并不是,而且,我怀疑他并不是真的想要出手害你,嫂子,他应该是要激怒你,我师兄以前研究过一个课题,关于人性阴暗的生长,还真的让他弄出了一颗种子,但后来,他告诉我,这种子一个处理不好,会造成很大的麻烦便销毁了,可实际上,他对销毁过程的记忆十分模糊,当时我没多想,现在再想,我怀疑种子并没有被销毁,而是被我师兄的主人格藏起来了,而现在这颗种子在哪里?”
所有人都把目光对准了我,我呼吸急促了些,想要说点什么,张了口又憋不出话来。
“这颗种子,具体什么作用?”仇诗人冷静得近乎严酷地问。
“要说作用,它其实并不是毒药,毒不死人,它只会让内心的阴暗、欲望扩大而已,一点点累积生长,至于到最后会做出什么事来,我也不知道,因为我师兄并没有找人做实验。”
从医院里出来,到坐进仇诗人的车里,我都处于精神涣散的状况。
待仇诗人把车开出老远后,我才晃晃悠悠地开口:“怪不得,我还记得尸骨山那个穿着长裙子的女人,她就使命地唆使我杀人,还有后来……太多太多了,要不是我有白玉,你说我现在是不是早变成一个杀人狂魔了?”
是真正意义上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