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让我“活”到现在的,是我的仇人,而对方让我“活”到现在,还不知道是想怎么利用我呢。
打开水龙头,看着哗啦啦流出的水,很正常的水,不会像在反面空间那样,还会自发地攻击我,开关关都关不住。
鬼使神差的,我指尖沾了水珠,然后按在眼睛下方,水珠顺着脸颊流下,看起来,就像是我流出的眼泪。
姐姐,没人有记得你,便无人能够祭奠你,我这颗不算眼泪的眼泪,可以算是对你的祭奠吗?
你会不会觉得很敷衍?会不会很生气?
那就再来骂我一顿吧!
可好?
在浴室里发呆发了好一会,才勉强打起精神来收拾自己,刷牙洗脸洗澡,下楼给小宝和黑蛋做早餐,说起来,我是鬼,小宝是僵尸,黑蛋是妖,哪怕是黑蛋,都不用一日三餐,唯一需要吃食的正常人类仇诗人不在了,剩下的我们三个,根本不需要做饭。
可是,这就好像是家庭的仪式感,若不做了,就好像否决掉了这个家一样。
这是一种信念。
趁着粥在电饭锅里,我也趁机收拾屋子,回家两天,房子就有些落灰了。
扫地时,听到外头几个婶在叽叽喳喳说着什么,我出门倒垃圾的时候她们还在,看到我时还喊住我:“这不是澜子嘛,快过来。”
我只好蹭过去,附近的几个邻居都挺好的,偶尔家里种了什么菜,煮了什么好东西,还会给我们送过来,对仇诗人也很尊敬,见面都喊仇大师,家里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事,都爱过来问一问,仇诗人脾气不好,对她们还算有点耐心,而虽然他总板着一张脸,这附近的人也没人觉得他不好,甚至觉得正常,大师嘛,总该有点脾气的。
还记得最早有邻居问仇诗人我是谁时,这家伙大大方方的介绍我是他孩子的妈,前几年外出深造,现在回来了,不走了。
说到“不走了”三个字,臭臭的脸上毫不掩饰他的得意。
大家也都很为他高兴,爱屋及乌之下对我很好,比我年长的喊我澜子小澜,跟我差不多岁数的,都喊我澜嫂的。
“澜子啊,大师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