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恒舟笑道:“别把我想得正直。他们怎么死,在哪里死,何时死,对我来说无关紧要。我惟独不希望,他们因我而死。”
南宫兰问道:“话说回来,你武功如此高,为何还用毒?”江湖中人,暗器在手倒也罢了,但用毒乃大忌。妖人邪道阴谋诡计,用毒自是不在话下,但郑恒舟好歹也是郑家之人,怎会用毒,这让南宫兰匪夷所思。倘若技不如人,用毒防身说得过去,但郑恒舟武功极高,未免多此一举。
郑恒舟笑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能用智取,便不须豪夺。再说,方才那毒是我骗她,我根本没对她下毒。”
南宫兰咯咯笑道:“难怪那人说你小滑头,还真是贴切。”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走下山腰,来到茶馆。明明是大半夜,天未拂晓,茶馆却已开张,不禁有些奇怪。两人疑惑之际,一个体型魁梧的中年男子,从茶馆走出来。南宫兰一见他,惊道:“洪老九,你怎在这?”
中年男子瞧见南宫兰,甚是惊喜,道:“二小姐。”接下来,谈话之间,郑恒舟得知此人是洪老九,同为押镖之人。他说自身趁乱逃走,来至茶馆,等待其余人。听完原委,南宫兰垂眉低首,既怒又恨,叹道:“朱照背叛我们,他在茶中下软香散,导致众多弟兄无力反击。”
洪老九忿忿道:“这般歹毒之人,无耻至极。幸好二小姐福大命大,才没着了此等小人的道。”
南宫兰催促道:“为免夜长梦多,我们先回镖局。”
洪老九点头道:“好,我们这便下山。”
正当两人作势起身,郑恒舟忽然顿住步伐,问道:“为何这三更半夜,茶馆还开着做生意?”
洪老九怔了半晌,回道:“我给了银子,让他们方便我。”
郑恒舟沉下脸色,问道:“如此说来,那老板应在里面才是,为何至今,老板仍未出来招呼?”
南宫兰瞧他说话质疑,言语冰冷,不禁想起朱照之事。她皱起蛾眉,玉步向后一挪,双目凝神,看向洪老九问道:“只有你一人吗?”
洪老九一惊,忙道:“二小姐,你此话何意?”
郑恒舟瞥向南宫兰,道:“方才黑风寨内,倘若依朱照所述,除你之外,再无人生还,为何此时又有漏网之鱼?再者,若是逃出虎口,为何栖身于此,不回镖局找帮手?”
洪老九指着他,怒道:“你这小子搬弄是非,是何居心?”
郑恒舟转过头来,正视南宫兰,问道:“你信我,还是信他呢?”南宫兰被这突如之问怔了一下。南宫兰寻思道,若提到交情,洪老九自是较久,但方才朱照,也是如此背叛。郑恒舟虽与她交情匪浅,若他有意害之,自身早已死无全尸。南宫兰思索片刻,沉下脸,道:“我只信我亲眼所见。”
郑恒舟笑道:“你认识他多年,你扪心自问,这人当时能逃出生天吗?若你还不信我,便叫他让老板出来对质。”
洪老九闻言甚惊,龇牙咧嘴,怒目瞪视郑恒舟。眼见事迹败露,他果断扔出一包毒粉,撒向南宫兰。郑恒舟扛着麻袋,一不留神,来不及遏止,眼睁睁见南宫兰身中剧毒,痛苦跪地。
洪老九抽出长剑,欲取其性命。无奈郑恒舟更快,扔下麻袋,抽出雁翎刀,直削而去,洪老九负伤。郑恒舟滑步一挪,右掌探出,攫其手腕,洪老九立时筋骨裂开。郑恒舟趁势,右脚踹去,洪老九撞到桌沿,登时死去。
郑恒舟来到南宫兰面前,检查伤势。南宫兰面露痛楚,青筋微现。郑恒舟犹豫半晌,叹了口气,径自将其衣襟解开,大片雪肌乍现,香肩夺目而出,美景尽收眼底,令人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