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恒舟叹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看来你也不好过。”
南宫梅面露难色,道:“近期他们越来越猖狂,甚至想趁我练功,故意扰乱我心神,让我走火入魔。他们忌妒我,我不在意,但好歹也是手足,竟如此残忍待我。我难以想象他们掌管镖局之后,那会是何等惨况。”
郑恒舟问道:“莫非你让我教南宫竹练功,也是为此?”
南宫梅叹道:“这倒不是。以他身子情况,悟性再高,也是有心无力。我只盼他习武防身,安稳过活。”
折腾多时,南宫梅也睏了。她吹熄红烛,将床旁罗纱放下。郑恒舟过惯风飧露宿生活,有房子住便心满意足。南宫梅从柜子取出棉被,扔给了他,两人一人睡床一人睡地,闲谈之际,睡意袭来,各自入眠。
待到郑恒舟醒来,已日上三竿,阳光斜窗而入。床上摺叠整齐,南宫梅不见踪影。桌上摆着温热饭菜,旁边放着一壶酒和一盆清水。郑恒舟洗漱更衣,大啖起来。过不多时,郑恒舟走出屋外。他轻功一绝,贴檐跃壁,快步疾行,翻入鲤鱼池旁的假山,躲藏起来。
郑恒舟举目环视,遍地梅树,老干歪斜,枝叶茂密。无奈西院杳无人迹,冷冷清清,徒有美景,缺了佳人。倏忽间,他瞧见南宫竹娇小身影,一袭栀黄缎裳,裙襬纹刺金绣,典雅高贵,宛若天仙下凡。南宫竹左右环视,好似在找什么。郑恒舟弹出碎石,指引他来。南宫竹款款走来,郑恒舟问道:“你在做什么?”
南宫竹抿唇道:“听说大院里,镖师在比武,我想去瞧瞧。”
郑恒舟问道:“既然想看,怎在这拖沓?”
南宫竹面有难色,道:“我本就身子差,前阵子染风寒,大病初愈,我爹不许我走出西院,更不允我看人练武。”
郑恒舟贼笑道:“那你偷偷去瞧,不就得了。”
南宫竹摇摇头,愁容道:“上次我这么做,结果被我爹发现,禁足十天。”
郑恒舟思索半晌,问道:“你很想去?”
南宫竹眸子一转,娇然点头。郑恒舟见他真诚,低头沉思。过了半晌,他趁南宫竹不备,一把将他抱起来。南宫竹惊道:“这是做什么?”
郑恒舟微微一笑,道:“别出声,跟我来就对了。”
此言甫毕,郑恒舟展开轻功,飞掠屋顶。不一会儿,他便来到正院。他挑了一处阴影,伏在屋檐上,环住南宫竹腰肢,让他不摔下去。两人俯瞰下方,镖师正在比武,南宫竹心中甚喜,掩口遮声。
朱雀镖局共三次练武,分别是晨练、午练和晚练。根据南宫竹所述,郑恒舟得知,今日较为特殊,每月一次练武,动员所有人。
郑恒舟扫视四周,果然排场甚大,两侧皆摆檀木椅,围成一圈。南宫梅和南宫兰坐在右侧,端看前方。左侧是南宫凤先,也就是朱雀镖局总镖头,南宫家现任当主。他身旁坐着两名男子,郑恒舟虽不认识,但依照年纪来看,应是南宫柏和南宫松,也就是南宫梅的兄长。
比武场旁,锣声一敲,两名大汉走到中央,抱拳行礼。南宫竹杏眸圆睁,莞尔笑道:“是铁二叔和大舅子。”
郑恒舟略感兴趣,指着他们,问道:“这两人是谁?”
南宫竹面露喜色,细语道:“左边黝黑男子,他叫铁文通,一身铁骨功,十分了得。右边青衫男子,他是白不展,擅使穿心连环腿。”谈话之间,郑恒舟方才惊觉,两人双肩并拢,面颊贴近。细看之下,南宫竹宛若清秀佳人,肤如凝脂,手如柔荑,他眉开眼笑,甚是欢喜,又添几分纯真,令郑恒舟心醉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