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竹俏脸微晕,笑道:“那我们打勾勾,下不为例。”
郑恒舟瞧他这模样,实在可爱,若非他是男子,不知有多少人为他倾心。郑恒舟伸出小指,与他打勾。两人来至酒席旁,径自坐下,吃着小菜。
中间圆环,已被清空,舞孃纷纷退下。云中剑走上前,与他对侧之人,正是铁武通。两人躬身行礼,开始比试。
铁武通虽精通铁骨功,但他与铁文通截然不同,不因此自满。他取过长枪,对准雪中剑,丝毫不敢懈怠。
两人对视一眼,铁武通率先出手。枪身六尺,枪尖一尺长,刃开双锋,尖锐无比。铁武通每刺一枪,枪风呼啸,凶险万分。雪中剑不疾不徐,身子一晃,使剑掠过,枪剑相交,铿锵有力。
雪中剑真气催促,贯注剑尖,左手捏剑诀。雪中剑欺身而上,铁武通立时回枪应对,枪剑再次交接,但雪中剑飞身斜掠,左手擒住铁武通,用力一推,铁武通飞出数丈。索性铁武身一身铁骨功,耐摔不怕痛。只是他枪已被夺,胜负明显分出。
铁武通大叹口气,抱拳行礼,道:“雪先生剑法了得,铁某甘拜下风。”
雪中剑神采慑人,笑道:“铁兄过奖了,雪某只是侥幸取胜。”
众人见状,不禁拍手叫好。随即,问天翁走出来。他手中握棍,笑道:“老夫乃问天翁,就由老夫来讨教几招。”
雪中剑躬身行礼,两人开始过招。双方你来我往,数十回合,不分轩轾。众人皆在一旁,屏气凝神。郑恒舟瞧见一旁,南宫竹伸脖瞪眼,不禁微笑。
众人瞧得精采,但郑恒舟深知,胜负早已揭晓。果不其然,雪中剑陷入苦战,问天翁倏进倏退,这次所使棍法乃玄空八方棍,玄空寺武学之一。此招扎实,讲求力道,若无深厚纯阳真气,定不能像问天翁这般威猛,所及之处,石板飞屑,甚是惊人。
雪中剑使剑掠空,伸腿往下一踹,将问天翁踢开尺许,自身借力退后。众人瞧见,还以为两人过招各有千秋,实则在郑恒舟看来,雪中剑早已黔驴技穷。
雪中剑收剑入鞘,笑道:“问老先生不愧是武林前辈,棍法高超,晚辈确实有所不及。今日比试,不过助兴,断不可拚死,以免两败俱伤。”
问天翁洒然一笑,道:“阁下所言甚是。”
南宫竹钦佩道:“这雪先生剑法又强,也很谦虚,难怪人望如此高,我爹似忽很欢喜他。”
郑恒舟叹道:“那是你爹被骗了。不如说,众人都被骗了。”
南宫竹闻言一怔,好像想起什么,双颊酡红,抿唇道:“当然了,月哥哥肯定更厉害,一定比他强。”
郑恒舟解释道:“问老前辈,武功绝对在那人之上,无庸置疑。若是雪中剑当真谦逊,应过招数十回合,便弃剑认输。他故意拚招,便是看准了问老前辈身为主人这方,又是前辈之姿,不敢与他较真,免得传出去不好听。雪中剑使出这招,让人误以为他尚未败阵,一石二鸟。”
天色灰暗,时至三更。打更之人甫过,万籁俱寂。镖局屋子鳞次栉比,此刻所有院子却连个人影也见不着。
郑恒舟推窗探外,确认四下无人,翻身而出。他一展轻功,掠空数丈,落到砖瓦屋檐上,悄然无声,如同轻雁。今晚筵席大开,酒味四溢,无奈陈年美酒摆在主桌,他只能喝着掺水庸酒。酒瘾犯了,他便出门寻酒。
郑恒舟来到酒窖旁,竟早已有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