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别上学了,回家好好安胎吧,你这样也不是办法啊。”
程旬旬没说话,默了一会,才扯着徐妈的袖子,问:“看到周衍卿了吗?”
“先生没来,他早上给我打的电话,说你出了点事故,让我过来照顾你。”
“噢,他还有说别的吗?”
徐妈看着她澄澈的眼睛,再想起周衍卿那么冷漠的态度,多少是有点心疼,“先生说让你好好休息,他忙完就来看你。”
程旬旬将信将疑。
徐妈眼神飘忽了一下,说:“出那么大事儿,先生肯定会来看你的,怎么说这肚子里的孩子还是他的呢。自己的孩子还能放任不管啊。”
程旬旬在心里回答她能,连她都没放在心上的事情,他周衍卿就更不会放在心上。这个孩子,就像是一缕空气,他存在,但不被人期待。
到底是自己身上的一块肉,程旬旬忽然有点心疼,可她依旧是有点茫然。
徐妈一边给她整理洗漱用品,一边唠叨,说:“都快要当妈妈的人了,还那么莽撞,这孩子出生可怎么办……现在的年轻人都那么不懂事……”
她听着,有片刻的失神,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原来她要当妈妈了,真特么不可思议!
程旬旬在医院待了三天,周衍卿一次都没出现过,程旬旬好几次想给他打个电话,连要说什么话都已经打过草稿了,可到了拨号这一步就停滞不前了。想来想去,一通电话也没打。
周衍卿没出现,周嘉遇倒是来过一次,他出现的时候,正好是徐妈回去给她准备晚餐的时间。程旬旬见着他,着实吓了一跳。
周嘉遇不动声色的走了过来,拉开了床边的椅子,弯身坐了下来,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大眼瞪小眼,病房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静谧。
他说:“怎么样?”
程旬旬没有开口,不知道他想问什么,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三个字。
他又说:“高兴吗?”简单的三个字,却让人心里膈应的难受。
“你到底想说什么?”程旬旬皱了眉,在他的目光下她有些无措,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最近过的高兴吗?你还记得周嘉树长什么样子吗?跟了五叔之后,你是不是就觉得高正无忧,心安理得了?”周嘉遇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眼睛,他的语调平淡,可程旬旬还是能够察觉出他对她的恨意。
她垂了眼帘,双手交叠放在身前,说:“你不用提醒我,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周嘉树的,也不会忘记他才刚去世不久。我跟着五叔并不开心,一点都不开心,这样你是不是就高兴了?你现在是代表周嘉树来讨伐我的吗?还是说,你对我手里的股份不死心,想打感情牌逼我交出来。”
“程旬旬你究竟想要什么?嘉树给你的还不够你未来生活无忧吗?如果你只是想找个依靠,为什么非要是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