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内香气四溢,一切看起来风平浪静,相比昨天,今天的老太太平静多了,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容萍又暗暗的看了她一眼,不由的紧了紧皮,暗自吸了口气。
昨天从医院里回来的时候,正是带着满腔的怒火而来,并冲着所有人放了狠话,还让人通知了老爷子,然后全家人都面面相觑的坐在大厅内等着老爷子来。
老爷子相对冷静一些,有条不紊的处理这件事,不过窦兰英性子有些执拗,老爷子劝了许久,她才松动了一些,不然昨天这一大家子都要饿肚子。最后一家子熬到快凌晨,老爷子才终于把人劝回了房间,由此一家子才散开。
然而,这一个晚上又有谁睡的好呢,每个人都在想,这人究竟会是谁呢?
“你也觉得这藏红花是如卉干的?”窦兰英将茶盏放在了桌子上,拿起了茶壶斟满。
容萍尴尬一笑,说:“我自然是不信的,只是……”
“只是证据都指向了她,说不是都觉得牵强。”她说着,侧头看向了站在一侧的佣人,目光深沉,看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这时,茶室的门被敲响,江如卉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窦兰英应了一声,旋即门就开了,江如卉从外面进来,见着里面站着的几个人,当下心里就一沉,步子顿了顿,这才硬着头皮走了过去,站在了窦兰英跟前,说:“妈。”
窦兰英抬眸看了她一眼,面容沉浸,江如卉被她看的发毛,双手紧紧的交握在一块,用力的吞了口口水,干笑了一声,说:“旬旬的事儿又头绪了吗?究竟是谁那么狠心。”她说着,便用余光看了容萍一眼,然而容萍只低着头,沉默不语。
窦兰英喝了一口茶,身子往后一靠,笑说:“我也想问问她,究竟为什么那么狠心,自己也是当妈的人,怎么就能那么狠心呢。”
此话一出,江如卉心里咯噔了一下,想笑却再也笑不出来了,终于是抬眸看了窦兰英一眼,老太太的眼神十分锐利,只一眼江如卉心下便凉了,虽然知道没什么用,但还是要争辩一下。
“如卉,过了一天一夜,想明白了吗?”
江如卉干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说:“想明白什么?妈,我怎么不明白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明白吗?是真的不明白呢,还是到了现在还不愿意承认,事情既然已经出了,想瞒是瞒不住的。到了这种时候,还要再装下去,撕破脸就不好看了。”窦兰英不动声色的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眉心微蹙,眸光淡淡地。
“妈,您还是不要绕圈子了,我没那么聪明,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窦兰英的目光瞥向了一直站在边上的佣人一眼,扬了扬下巴,说:“这人你应该不陌生吧。”
江如卉转头,正好那佣人也抬头看向了她,两人的目光相触,江如卉便皱起了眉头,冷然一笑,说:“你别告诉我,你是我的人。”
“大太太,我已经都跟老妇人说了。对不起,我不想坐牢。”
江如卉哈哈的笑了起来,转头看向了窦兰英,指着这佣人的鼻子,说:“妈,你不会相信她的话吧?我虽然笨,但还不至于那么笨,整个周家的人都知道我跟程旬旬不和,我极讨厌她,又怎么可能冒着风险还做手脚呢?我有病吗?”
“你确实有病。你说的不错,但恰恰是这样,你认为我们会想的很复杂,觉得你不会那么傻,你才大着胆子做这件事,因为你已经想好了要嫁祸给容萍,藏红花是你托她帮你买的,对吧?而她最开始说的是容萍,并不是你。可惜,你跟她暗地里见面的事情,早就被人撞见了,你以为避开外面的摄像就不会有人知道了吗?”
那佣人深深低下了头,小声的说:“大太太,您就别狡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