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烟吗?”研究生转了转眼珠,目光恳切。
宋酒从裤兜里摸出扁扁的烟盒,手一直在颤抖,打火机点了好几次,一簇微弱火苗亮起,炙热火焰引燃香烟,火星在黑暗中忽明忽暗,烟草味道无声弥漫。宋酒发觉自己竟有些胆怯,火苗亮起的一瞬,他甚至不敢透过亮光去看清眼前的景象。
宋酒吸了一口,步履沉重的走过去,将烟嘴递到研究生嘴边,研究生用牙齿咬着烟,嘴唇嗫嚅,火星明亮,脖颈下淡淡晕开青烟。
像是滑稽的恶作剧,头颅要起飞似的。
“天快亮了。”研究生斜叼着烟,眼睛被烟气熏得睁不开。
“嗯。”宋酒低头看了眼手表,回道:“快了。”
“雨安怎么样?”
“她很好。”
“代我和大家道别。”
“我会的。”
“一诺拜托你们。”
“放心。”
空气中粘稠的哀伤混杂着呛鼻烟气,窗外夜色通透,皎月晦沉,繁星黯淡。
火星闪烁,如生命般明暗交替,灰白色的烟灰随着最后一口轻嘬,悄然断裂,纷飞如雪。
“我该如何?”
“赐我解脱。”
……
主楼外,焦子谦神色肃穆,抬头望向静室窗口,微微臻首,与友人遥遥作别。
白大褂跪坐在台阶上,面前散落着刚刚在实验大厅里翻找到的许多文档资料,从中捧起一副未拆封牛皮档案袋,眼神火热,欣喜若狂。
过了许久,栅门外的林荫道亮起一束光芒,黑色日产迅疾驶来,缓缓停到焦子谦面前。
吴文涛打开车门下来,看了眼两个人,面露异色:“宋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