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道门,水声逐渐传来。
他深邃的眼底饱含着过浓的情绪,又有一丝心疼,才六七岁就乖巧得过分了,除了爱哭会撒娇外,江雁声就已经能把自己照顾的很好。
洗澡不用大人在一旁看着,自己把衣服穿好,还知道找毛巾擦干头发,过了半个小时才出来。
她品味从小到大倒是没变,自己翻了一件素白淡色的睡衣穿,只露出脖子一小片肌肤,包裹的很严。
霍修默掐灭烟蒂,深浓的眼神盯紧了女人。
江雁声羞羞的冲爸爸一笑,然后跑到了床上去,用被子盖住自己,很听话躺好。
“爸爸,声声乖不乖?”
她但凡做一件事都带着讨好父亲的意味,就想是很期待他夸赞。
霍修默迈步走过去,把她从被窝里扒出来,轻易就抱到了腿上。
“爸爸。”
江雁声乌黑的眼眸茫然的看着他,单薄的身体轻飘飘的,抱起来一点力气都不用。
霍修默手掌摸了摸她半干的湿发,嗓音很低:“头发没吹干不许这样睡觉,嗯。”
江雁声似懂非懂点点头,她其实就是想乖点,这样爸爸就会多陪陪她的。
霍修默找了吹风机,耐心将女人一头乌黑丝绸般的长发吹干,每一根青丝都带着幽香气息。
他低首,眸色敛着情绪,没亲她。
江雁声有点儿困了,小孩子的生活作息睡的早,依偎在了男人怀里就有了朦胧的睡意,她眯着眼,小声嘀咕问:“爸爸,房间里那束花漂亮。”
她指了指放在柜台上,一束白花。
霍修默神色微微异样,原本是怕她醒不过来错过江亚东的葬礼,会哭。
所以特意拿了一束江亚东棺木里的花回医院,到时说不定还能哄住她,谁也没想到江雁声醒来会成这个样子。
这一束白花也失去了作用。
他没扔,而是放在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