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朱高燧来到汉王府,箭步如飞踏进前厅,呷一口茶慢悠悠道:
“父皇下旨了,三天之后午门广庭,考校文献大成虚实!”
“有何高兴?”汉王朱高煦不在意吹着茶。
若说汉王愚钝,可他用兵时又运筹帷幄,不失为军中良将,可有些事却想不清楚。
赵王认真看着他双眸:“父皇本就不喜欢太子,若此事不成,今后难对太子委以重任!彼时,我可接替太子编修大典,留在京城。”
汉王心中仍有疑虑:“若是真的呢?”
“我问过工部营缮清吏司,未听过有这样的法子,这些都是瞻墉想出来的,他怕本王不敢试,自古天雷乃上天降下的惩罚,如何能被区区一根铁针束缚?”
赵王轻轻吹一口茶,杯中倒影里的眸子,满是洞察一切的目光。
晃眼时间过去三日。
今日乃约定之时。
朱瞻墉命小太监将普通避雷针,装到午门旁边的雁翅楼上,另一端直通地面。
抬头看向紫禁城上空,铅色的乌云不断堆砌,伴随着着大风和滚滚战鼓声,仿佛被布蒙上的苍穹仿佛破了洞,不断透出白光。
朱棣在宦官们撑着的华盖大伞下,提着灯笼,来到奉天门的拱门洞里。
命朱瞻墉站在旁边。
官员们恭恭敬敬地站在后方,赵王和汉王神色自若,张輗则兴奋地站在英国公张辅身后,只有太子朱高炽满面凝重,诚然他也不信。
对于闻所未闻之事,朱棣亦有些好奇:“如何开始?”
朱瞻墉主动上来说道:“祖父陛下爷爷,命人在雁翅楼上高举铁针便可以开始,不过,孙臣若派人去三叔难免又说我做了手脚,所以,不如让三皇叔的属官去吧。”
赵王属官一听脸色苍白。
可是……
朱棣不说话便是表示默认了。
那属官只得硬着头皮,往午门的雁翅楼跑去,然而朱瞻墉早已收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