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见识!阁下是番商雇来验丝的吧?比我这几日见的验货师厉害,不错,这些的确不是湖丝,寻常人看蚕茧的成色,分不清它们的档次,既然您看出来了,我也不瞒您,这几位是?”王有龄眼神示意四个衣着华丽的番人。
“我家王子的护卫。”
“哪位……王子?”
陶富贵一副“凭你也配知道我家王子”的眼色。
那王有龄见状秒懂,忙道:“是是是,鄙人不该多问,贵王子有何事?”
“我家王子,代真腊王室来大明采办丝绸,听说贵坊丝绸的质地,在京城数一数二?”陶富贵坐下来,气定神闲端起茶盏,嘬一小口,也不去看他。
“可鄙人已经说好,要卖给番商了。”王有龄半狐疑半为难。
“区区番商,岂能比得上王室,我劝你不要不识抬举!”
陶金盆放下茶盏:“那个番商给多少?我家王子,一匹给六两银子!”
王有龄受宠若惊,这下真遇上财神爷了,那个番商将价格压到一匹三两银子,此刻说他不动心是假的。
但王有龄并未急于表态:“嘿嘿,可鄙人签了契书,实在不好退啊。”
陶轻哼一声:“将那番商的酒楼给我,只要不是使臣,什么番商不得给我家王子面子,王东家先考虑考虑吧?”
重重地将茶盏砸在案上,头也不回走了。
王有龄反应过来,指着旁边机灵的二掌柜:“快!跟上!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来我的丝坊撒野!”
“老爷,不会是假的吧?”二掌柜怀疑。
“少啰嗦!快跟上!”
那二掌柜急匆匆跑出去,跟到了鸿胪寺,等那四个番人走进去后,二掌柜急忙跑上去,掏出二两银子递给门吏:“官爷,那四位是?”
“是番国使臣的护卫。”门吏高兴收下银两。
…………
王有龄来回踱步,六两银子诱惑极大,能赚多少银子?
早年王有龄只是湖州的生丝商,靠倒卖生丝在湖州赚了不少银两,可后来发现,入他母的,每担生丝一两多银子,一匹丝绸却能卖到三四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