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云接过身后太监递过来的软帕子,把手上的酒水擦净,笑着回道,“我刚在看睿王,故而手上的力量大了些。”
李凌风没想到李凌云说得如此坦荡,一时间竟接不下去话了。只得举了酒盏对李凌云,“皇弟敬皇兄一杯!”
李凌云端起新换上的琉璃盏,在李凌风的酒盏上一碰,发出了轻脆的响声。
一杯烈酒入喉,李凌云的心中泛起一起苦涩。
孝和太皇太后离宫后,李凌云又找过灵犀。只要灵犀肯,他马上接她入自己在宫外的大皇子府。就算身份差异不能请旨封她为正室,也定亏待不了她。
可灵犀不肯,灵犀总是对李凌云说她有她想要的生活,而她想要的生活,是李凌云给不了的。
这些李凌云都能接受,毕竟他已经习惯了灵犀的固执。只要灵犀还在他的视线里,他相信灵犀总有能想明白的一天。
灵犀和睿王的先后离席的举动,狠狠的刺痛了李凌云。
他李凌云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却独独入不了一个小小宫婢的眼!李凌云发现他心中除了苦涩外,还衍生出了一种恨,这恨与灵犀无关,是对睿王的。
他身为皇长子,怎么就不如一个长年守在边关,不得皇令不得回朝的王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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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回朝,在朝堂之上激起了层层涟漪。
永安三年二月初五,睿王再次在朝堂之上提出了众大臣们避之唯恐不极的边关贸易。
睿王站在朝堂之上,指着地图之上大月国与大顺朝边境道,“我大顺与大月接壤于平原,除去每年秋季大月犯我边关,两国子民来往正常。在临近边关的小镇之上,有私商所设的粮点,其目的便是换取大顺国内紧缺的上好药材,上等兽皮等物。大月虽然野蛮,可在犯我边关的时候却不动这些私商毫厘,在交易的时候也是双方坐下商定。这种种现象表明,只要官商与大月国定价合理,定会平我一方安宁。”
永安帝坐在金銮殿之上,听后微不可闻的摇了摇头。
立刻便有大臣站了出来,否定道,“此计听来可行,却不是长久之道。若大月国尝到甜头,年年压低粮食价格,或是赊欠粮款,那岂不是咱们大顺变相的对大月国称臣吗?”
睿王剑眉一坚,又目怒瞪,“荒谬!我堂堂大顺,要兵有兵,要将有将,岂会对一小小大月臣服?”
那大臣道,“把粮食送到敌国的领土之上,这不是臣服是什么?”
睿王牙根咬得之响,回身对永安帝拱手道,“大月国土虽然贫瘠,却占有地势优势。若要出兵攻打,只会敌亡一千,我伤八百。长久以往对国本不利,不如用这贸易当做缓兵之计,从长计议。”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国仗朱弦文出列,淡淡的开口道,“若想边关长治久安,就要大月国吃饱了。睿王的提议的确是个办法,不过却有弊端。除去李大人所说的拖欠粮款,肆意压价,还要算上咱们大顺境内的粮食产量。若风调雨顺,是有卖给大月国的了,可若是恰年逢灾,咱们哪还有闲粮?”朱弦文对永安帝一拱手,道,“以微臣之见,不如在民间选取种粮的好手,特别是能在山地上种粮的。然后交与大月国,让他们自给自足。只要大月国内不再闹饥荒,两国边境便也安宁……”
“此计不行!”不等朱弦文的话说完,睿王便大声否定,“那是放山养虎!和大月做交易,其主要目的是把大月国的咽喉掐在我们的手中,若他们肯乖乖就范,那便每年如数供上生铁和马匹,若不肯,真当我大顺百万雄狮是吃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