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虽然不知仁妃口中的艳妓为何种人,可在其字眼上也知是极大的侮辱。当即便睁开双眸,眼露杀意的警告仁妃,“仁妃娘娘,此乃大顺国土,你我皆为大顺后宫之中嫔妃。若你再口出秽言,莫怪我告到皇上与皇后娘娘那里定你一个不臣之心!”灵犀向仁妃身后一瞄,见小德子带着瑛妃与娴贵嫔正向此处而行。虽然心中疑惑瑛妃怎么会到这里来,却依旧收了眼底的杀意,换上一副茫然不知的语气对仁妃道,“不管仁妃娘娘口中的艳妓在大月后宫妃嫔之中为何品级,可此处乃是大顺,何以与我相比?”
“妃嫔?”仁妃忽略了灵犀前面的警告之词,哈哈大笑道,“艳妓,就是专门训练出来给我们大月国士兵随便玩的玩物。”仁妃挑起灵犀的下巴,手指上用了十足的力道,轻蔑的道,“如你这般姿色,就算去当艳妓也是当个下等的……”
“公主。”仁妃后面的嬷嬷看到瑛妃与娴贵嫔带人急步而来,连忙喊住仁妃。
可仁妃的话却依旧落在了瑛妃与娴贵嫔的耳朵里。
瑛嫔当即一声厉喝,怒道,“仁妃你放肆!”
娴贵嫔见灵犀跪在地上,当下眼圈便红了,看向仁妃时的眼神恨不得把仁妃吃了。
“妹妹,快起来。”娴贵嫔伸手去扶灵犀,却被灵犀把手挡了回去。
小德子则和项儿把脸已经被打肿了的荷叶从琐雅等三个宫女的手中救了出来。荷叶看见小德子,略有迷茫的眼神露出一丝清明,突然高声喊道,“你们不能打莺婕妤,莺婕妤乃是皇上亲封正四品婕妤。宫女尚且不能掌嘴,何况妃嫔。”随即又道,“你们不能打我,我是皇上亲封莺婕妤身上一等大宫女……”
荷叶被打那么久都强忍着一声没吱,此时话一出口立马就把琐雅几人吓到了。
别说是在大顺后宫,就算是大月后宫里皇上亲封的宫女也比别的大宫女高出一个等级。若是荷叶早说她是皇上亲封一等大宫女,琐雅就算敢打也定不会下这般的死手。
仁妃一见是与自己同品的瑛妃,心里生了几分忌惮。可依旧声音高傲的道,“莺婕妤顶撞本宫,本宫罚她她还不服。”
灵犀跪在地上给瑛嫔请安后接口道,“仁妃娘娘罚臣妾跪,臣妾已然下跪。可仁妃娘娘要罚臣妾二月月例并禁足一个月……臣妾不敢领罚。”
瑛妃一听灵犀的话,心中诧异。心道这仁妃怎么胆子如此之大,罚灵犀的那两句话可比打了灵犀一巴掌严重多了。
瑛妃心知心知这事已经不是自己能管的范围,便皱着眉毛道,“仁妃口出狂言无视后宫宫规,便随本宫到未央宫中找皇后娘娘做主吧。”
仁妃知道到了朱皇后那里定没有自己好果子吃,于是扶了扶自己高高的牡丹髻,轻笑道,“什么大事似的,不就是一个低等妃嫔吗,还用得着惊动皇后娘娘?既然瑛妃你亲自来求情了,那本宫便免了莺婕妤的惩罚,莺婕妤请起吧。”仁妃捂着自己半露的胸口干呕了几下,随后又帕子擦了擦嘴道,“本宫近日食寝不安,别人稍一顶撞便怒火上升。想来也是本宫的不是了,在这里给莺婕妤陪个不是了……”
瑛嫔没想到仁妃会来这么一招,肺差点气炸了。
她何时为灵犀求过情,她又何时想用小事惊动皇后娘娘。这仁妃一张嘴便把责任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说是给自己面子,却真真儿的把自己的面子都踩在了脚下。
娴贵嫔见灵犀跪在地上执意不起来,站起身来冷视仁妃道,“仁妃娘娘好一招四两拨千斤,你真以为你犯下的种种罪行就能这样一笔勾销吗?”
娴贵嫔步步紧逼仁妃,冷声道,“你命身边宫女掌掴皇上亲封正四品婕妤,你该当何罪?你命宫女掌掴皇上亲封一等护主忠心大宫女,你该当何罪?你口出秽言,把大顺朝正四品婕妤与大月国艳妓相提并论,你又该当何罪?此乃大顺后宫,你口口声声你们大月,你把皇上放于何地,又把这整个大顺朝放于何地!”
仁妃怒视娴贵嫔,隐约记得此人是广阳宫德阳殿中的娴贵嫔。可这人却与传闻中那个胆小怕事的娴贵嫔相去甚远,于是便问,“你是何人?敢以这样同本宫大喊大叫?”
“本宫乃广阳宫德阳殿娴贵嫔。”娴贵嫔牙根紧咬,狠声道,“怎么,难道仁妃娘娘也要罚本宫的跪吗?还是说本宫不如你大月国下等艳妓,抑或是,要罚本宫二月月例禁足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