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帝把刚迈出的脚步收回,看着正对着他啊啊招手的五皇子露出了一丝暖笑,回头对冯公公道,“今天,今天五皇子还是住在这里。明个儿一早,你去把于嫔叫了来,叶氏既然是把五皇子交给了她,那就由她抚育五皇子。”
永安帝不得不承认婉嫔的那句话是极中肯的。在这后宫之中若是没有点本事的,连自己都护不住,又怎么护住一个小小的孩子。
于嫔在永安帝的印象中一直是中规中矩的,除了偶尔去灵犀那里外,根本不参与在后宫之中的争斗。于嫔膝下无子嗣,于家在外朝又是极其显赫的,这样算起来,于嫔还真是抚育五皇子的最佳人选,最起码护住五皇子是不成问题的。
冯公公暗松一口气,一直吊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语气愉悦的对永安帝称了句是。
永安帝一挑眉,背了手对冯公公问道,“你也觉得把五皇子放在于嫔那里比放在婉嫔那里合适?”
冯公公咧嘴一笑,对永安帝道,“奴才是见皇上看五皇子高兴,所以心里也舒畅。和于嫔娘娘和婉嫔娘娘可没什么关系。”
永安帝嘴角含笑,伸出手指一点冯公公,淡笑不语。不过心情相比听闻国丈在御书房中求见时,却是好了不止一点两点。
出了五皇子所住的偏殿,在前往御书房的路上,永安帝对走在他身后,有着半步远的距离的冯公公道,“冯公公,平王有多久没有进宫觐见了?”
“回皇上的话,自八月十五的合宫家宴后平王就没有进过宫了。说是静慧太贵妃的身子一直不大好,平王整日里亲自侍奉在静慧太贵妃的榻前,以尽孝道。”冯公公弯腰回道。
“哼,”永安帝一声冷哼,把心中对平王的不满全表现在了脸上。
须臾,冯公公又低声对永安帝道,“皇上,今日午后的时候有宫人来报,说大皇子在下朝回府的路上,掉下马摔伤了……”
永安帝剑眉一立,道,“怎么现在才告诉朕?”
“奴才,奴才……”冯公公抬手抽了自己一个小嘴巴,道,“都怪奴才,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记了。”
午后宫人来报时,永安帝正在紫宸殿的偏殿之中陪婉嫔和五皇子,在那种时候冯公公有几个脑袋敢进去禀报,打扰了永安帝的天伦之乐?
身为陪在永安帝身边年近三十年的老人,冯公公可谓是把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吃得透透的。皇上就是天,皇上说的话,做的事永远也不可能有错。错的,都是奴才,所以像这种事,冯公公都会自觉的揽到自己的身上。
“伤得可重?”永安帝停下脚步,回头问。
“来报的人说马惊的时候大皇子反应及快,所以只是崴了脚踝,并无大碍。”冯公公如实回道。
永安帝却在寒风之中闭上了双眼,须臾后,睁开眼对冯公公道,“大皇子遇路刺客,定要严查才行!朕念他腿上有伤,便特准他在家休息半月。”
冯公公听得眉毛一挑,忙躬着身子把永安帝说的每一字都记进脑子。
“嗯。大皇子受伤,朕心中甚是挂念。”永安帝背手道,“朕就派你代表朕,明日前去大皇子府中探望大皇子。把这个带上,”永安帝从腰上解下一块上好羊脂玉制成的蟠龙玉佩,扔给冯公公道,“就说朕赏他了。”
冯公公眼急手快的把那块蟠龙玉佩接在手中,小心翼翼的揣在了怀里,低声道,“那,奴才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