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皇后问魏太医五公主病因为何,魏太医略沉吟了会道,“皇后娘娘,还是等微臣与齐太医给众位娘娘们查看完,再与娘娘仔细说上一说。”
朱皇后眼中流露出一丝疑惑,却依旧准许了。
半个时辰的时间左右,齐太医与魏太医把未央殿中咳嗽着的妃嫔都诊断了一遍。
众位妃嫔之中,除了雪婕妤与祺宝林是十三日的夜里开始咳嗽的外,其余大多是从十四日的晚上开始。症状也相同,都是嗓子发干发痒,鼻根发酸,有几位还带着微微的头痛,身子无力。
齐太医举起衣袖擦了额头上挂着细细的汗珠,看了同样脸色不好魏太医一眼后,跪到了朱皇后的脚下。
齐太医今年已经年过五十,从永和帝起算是在后宫之中侍候了两朝的宫嫔。他能在众多太医中得朱皇后重用,可见其心机,手腕都不是浅的。
魏太医见齐太医跪下,自己亦是跪了下去,不同的是比齐太医跪的微远了些。
魏太医年约四十,是在永安二年进入太医院的。因儿科拿手被朱皇后派去照顾五公主的身体,平日里任劳任怨,对后宫之中的宫闱之事即不闻也不问。
朱皇后坐直身子,轻咳道,“齐太医与魏太医站着回话即可。”
齐太医磕下头去,魏太医也跟着磕下头去。
齐太医抬头后拱手回道,“皇后娘娘,依微臣的查看,众位娘娘与小公主的病症,起因不在天寒。”
“不在天寒?”朱皇后挑眉,双眸之中露出疑惑,“那是因何?”
齐太医道,“还请皇后娘娘和各位娘娘想想,昨日咳嗽前可用过什么东西,或是去过什么地方。这样也许能查出些什么端倪。”
“本宫的头疾刚好,未曾去过什么地方。若说用过什么东西,也都是平日里所用之物,这不会有什么差错吧。”朱皇后道。
其他妃嫔也是频频点头附和,居于深宫之中,这样冷的天气她们又能去哪儿?
颜美人捂着胸口咳嗽了一阵,双眸里含着莹莹的泪珠,看着朱皇后道,“皇后娘娘,若说这用了什么新物件,臣妾就昨个儿夜里只换了新的红烛。可这红烛都是从宫闱局新领回来的,平日里也都用着,这个不会有什么披露吧?”
“当然不会有。”柔妃冷笑一声,道,“今年年底采办的红烛,可是比往年价格高出许多的香烛。难道宫闱局不有同你们说吗,这香烛燃后会散发出茉莉,百合,芍药等不同的香味。本宫私心想着,先燃上这一个冬天看看效果怎样,若是好的话,没准宫里能省下一大笔买香料薰屋子的银两。左右这蜡烛是日日都要用到的……”
“柔妃娘娘说的有理。”仁妃轻笑道,“我听宫女也是这样回禀的,只是想着还未到二十五,便也没用。”
瑛妃亦是点头,对仁妃笑道,“这样说来,我回去也应该点上两枝试试这香烛的味道才是。若真能代替了平日里燃的香料,那不失为一宗美事。柔妃娘娘找到了节省的法子,立了大功呢。”
欣嫔咳嗽得厉害,出声道,“嫔妾的宫里倒是燃了几枝,也是昨个儿晚上贪新鲜就命宫人换上了。不过倒没闻到什么特殊的香味,还是嫔妾殿里燃着的花露香。”
“你燃着那么重的香料,当然闻不到了。”柔妃一甩帕子,白了欣嫔一眼道,“你把你殿里的香料停了,再闻就闻到了。本宫宫里从前个儿起便燃了那香烛,是茉莉花味儿的,闻着就和夏日里走到茉莉花园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