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衣着干净的妇人在地上跪着,虽是低着头,却不停的用余光打量的未央殿内的妃嫔们。
一抬眼,见瑛妃正饶有兴趣的打量,那妇人吓得马上把头低下了。
婉嫔坐的位置正对着那几个人,看着那触目惊心的血迹,不禁惨白了脸,捂着嘴轻呕了起来。
品姻用手轻抚婉嫔的后背,把一条帕子挡在了婉嫔的面前,不让婉嫔再去看那五个人。
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朱皇后扶着紫晚的手从内殿之中走出来。相比清晨众妃嫔来请安时,朱皇后除了换了身衣服外,还在额际绑了一根暗红色的药带。
瑛妃坐得离得近,隐隐能闻到朱皇后身上传来的浓重草药味。
没等众位妃嫔起来行礼,朱皇后皱着眉头挥手道,“免了,吵得本宫头痛。”
瑛妃倾了身子,头上簪的嫩粉珠花乱颤,步摇前后摆动,“皇后娘娘可是头风发作?可请了太医来诊治?”
仁妃亦是道,“皇后娘娘,您身为国母,可定要保重自己个儿的身子。”
“本宫道是想顾着自己个儿的身子,可你们看看你们自己,一个个儿,有让本宫省了心的吗?”朱皇后扶着额头,怒火蹭得一下子便窜到了顶点。她无视瑛妃与仁妃,抬眸怒视庆美人,道,“大胆庆美人,你还不给本宫跪下!”
庆美人不明所已,被朱皇后一喝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眼里全是惧意,连嘴唇也是哆嗦着的。
朱皇后这一嗓子,不止是庆美人被吓到了,满殿的妃嫔亦是被吓到了。
朱皇后用手指着在未央殿中跪着的那五个人对庆美人怒道,“自你进宫以来本宫一直对你疼爱有佳,却没想你是个心思如此毒辣的。居然能做出如此龌龊的事情来。”
“皇后娘娘,臣妾,臣妾冤枉,臣妾没有……”庆美人看看那跪在地上的五个人,又看看朱皇后,突然吓得痛哭起来,“臣妾没,臣妾不知……”
“还敢狡辩!”朱皇后把紫晚递给她的那条如意络子掷到庆美人的面前,道,“这可是你让宫外人帮你带进宫来的?”
庆美人看着眼前的那条络子,连连摇头,哭道,“皇后娘娘,臣妾没有,皇后娘娘不能听信乐婕妤的一面之词,皇后娘娘,您要明查啊!”
“正是本宫明查了,所以才会知道原来你是如此一个蛇蝎心肠之人!如今人证物证据在,本宫倒要看看,你还要如何狡辩!”
在朱皇后准许下,那跪在地上的五个证人开始了自述。
那名衣衫整洁的妇人,自称是庆美人娘家的下等奴才,名叫郑二家的。庆美人在府中时,这郑二家的是庆美人房里一个烧火婆子。另一名年纪轻的,则是庆美人小时抱着庆美人玩的大丫鬟,后来年纪到了被许配出去了。而那名花白头发的老叟,则是身怀奇术的下巫之人。
这三个人一搭一唱,把庆美人是如何往宫外传信,又是经过何人之手把死玉弄进宫里来的,是说了一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三个说完,跪一旁边的两个小太监又开始颤抖着声音,说自己是庆美人宫中的粗使太监,只因收了庆美人的银钱,才会泯灭了良心,给庆美人传话往宫里带死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