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神魂不住涨缩,像是一颗正在复苏的心脏。原本时宇插在干枯神魂上尽情吞噬的魂针一一断裂,就连那密密麻麻的银毫都颤抖着针尾缓缓被逼出神魂,眼看就要全数脱落。
无尽的神魂光芒撑破神魂枯皮破障而出,枯萎神魂陡然鼓胀爆裂,澎湃的神魂海啸般席卷向魂海每一个角落。
“嗡嗡”,整个魂海响起了细鸣,无数银毫自虚空中凝现,刚一化实便刺破眩光,极速向着奔涌神魂冲去,蚊蚋般刺破魂体,摇动着针尾拼命往里钻。急速胀大的神魂则是剧烈震颤,急速甩落击碎电掣般的银毫。
一边在奋起抗拒,无上巨力鼓荡着扫落银毫;一边在无尽浮现,悍不畏死冲上前,刺入断裂不住化虚,两方怪力就这么僵持起来。
时宇都看呆了,心中不断发问:原来真的可以有修士仅凭自己的力量抗拒这囚笼的禁锢,那眼前这个修士,他会马上恢复记忆吗?他又是为何被抛入这里?又为什么不脱身离去?我是凭借界魂这一界主级别的法宝,才抗住了银毫,而他,仅凭自己的神魂就可斗个不相上下,难道堪比界主?疑问越来越多,时宇也越来越衰弱。
时宇不敢想下去了,更不敢看下去。神魂紧紧裹住界魂就要逃,无论是这假死神魂苏醒还是这囚牢的主人被惊动,自己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唯有赶紧逃回去装睡或许可逃过此劫。
然而,太迟了,躁动的神魂引来的不再是根根银毫,而是漫天银光,若时宇有那时的记忆,这和自己初次醒来的场景一模一样,虚冥黑渊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强力反弹,继而全力镇压。
时宇无处可避,不得不紧缩魂体拼命往魂海内壁钻去,尽力避开滚滚神魂洪流和紧随其后的银毫巨浪。
“滚!”又是一声怒喝,那神魂彻底爆裂开来,霎时盈塞整个魂海,顺着经脉狂暴冲出,枯萎干瘪的经脉顿时暴涨。
“完蛋了…”时宇躲在界魂内不住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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嚎,这修士真的醒来了。
时宇被困禁在这假死修士的魂海内,未见更加诡异的一幕正在黑牢中上演。
所有人都在沉睡,连轻微的鼾声都已沉寂,死一般的黑暗笼罩了每一寸空间,犇爷正酣睡在只有自己能独享的人垫上,整个囚牢也只有他身下有些许柔软。
骤然,层层叠叠的人垫炸碎开来,数十张人形薄片四散飞去,刀片般劈入了洞壁,砂石簌簌而下。
亘古无光,或者说时宇进来后从未见过光芒的地穴,此时亮若白昼,那是无穷无尽的银毫细针乍现飞舞,追逐着每一名修士肆意戮刺,无论是醒来的,或是沉眠的,抑或是那几十个假死已成干皮嵌入墙壁的修士。
因为那跃起的修士,神魂之力覆盖了整个囚笼,所有人都在他神魂笼罩之下,银毫便毫不犹豫地刺向每一处神魂所在。
泼啦啦热油入水,所有人都在同一时刻窜起疯狂奔逃,本能地躲避着银毫的追逐,甚至有些修士已经跃起万丈直入冥冥深空。
所有人的记忆中都不曾有对这银毫的认知,可似乎每一个人都知道要避开银毫的钉刺。
然而,一切都是枉然,无论是逃得多快,飞得多高,没有一个人可以阻止银毫破体而入,越是逃得远飞得高,没入身体的银毫就越多。
砰砰啪啪坠声不止,片刻声息,囚牢只是恢复了平静,所有人都昏厥在银毫无情杀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