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见萧府的马车不见了人影,才一脸佩服的感叹道:“幸好大奶奶只是个女的,要是为男儿身……”
……
两个时辰后,芙蓉轻声在燕红玉耳边道:“回夫人,派去的人回来说,淡月早在半年前,就与萧家大爷身边的贴身小厮贵生定了亲,只等来年挑个好日子把喜事办了。这事蒋府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
燕红玉听后懊恼的把手中的针线往几上一扔,脸上带着一丝后悔道:“如此说来,竟是我错怪她了。”
水仙麻利的把针线收到一边,随口道:“即便定了亲又怎样?咱们老爷那般人品,保不准她就动了别的心思。仗着会打几下算盘,连咱们夫人请都推三阻四的,白日里昏睡不起,谁知道夜里在做什么?”
话音刚落,帘子猛的被人欣起,燕红玉的教养嬷嬷白嬷嬷入得房来,走到水仙跟前,抬起手就是一个巴掌,骂道:“作死的小蹄子,仗着夫人宠你,竟不知天高地厚满嘴胡沁,再有下次,当心我用针线把你的嘴缝起来。”
白嬷嬷原是老庆王妃身边的人,素来稳重,老成,王妃疼爱孙女,便让她跟着孙女到了徐府。
水仙哪敢跟白嬷嬷回嘴?抚着半边红肿的脸不敢说话。
白嬷嬷见她老实了,才转过身对燕红玉道:“夫人,老奴自年轻时跟在老王妃身边,对面相略知一二,我看这淡月眉毛贴肉而长,眉心未散,双目清澈,双腿紧实,是处子无疑。”
燕红玉脸色有些难看,半晌才懒懒道:“你们都出去吧,嬷嬷留下!”
白嬷嬷待人走后,垂手而立在燕红玉跟前,察言观色道:“夫人有何吩咐。”
燕红玉叹道:“嬷嬷,最近老爷常歇在书房,这事,你怎么看?”
白嬷嬷笑道:“夫人,你想老爷探花郎出身,满腹学问,胸怀大志却在翰林院一呆就是数年,好不容易仗着王爷的势进了户部,自然想做出一番功绩来,才能不辜负王爷,世子对他的信任。他在户部资历尚浅,此时不用功,更待何时?这些日子冷落了夫人,也是情有可原。更何况,当初老爷到王府说亲时,亲口应下一生不纳二色,言之灼灼,老奴当时就在边上,亲耳所听,不会有错。”
燕红玉心头微微松快了些,却仍有愁色道:“嬷嬷,就怕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白嬷嬷忙道:“夫人啊,当初咱们从王府带来的那几个丫鬟,哪个长得不比那淡月强?不是老奴向着老爷说话,夫人身边的那几个心思大的,暗地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稍不留神,就往老爷跟前窜,你看老爷何时用正眼瞧过她们?”
燕红玉暗暗一想,觉得白嬷嬷的话大有道理,脸色渐渐舒缓。
白嬷嬷见状,话峰一转,道:“夫人贵为皇亲贵戚,下嫁到徐府,已是委屈,若老爷他果真言而无信,王爷,世子又岂会轻饶他?老爷深谋远虑之人,事业前程和美婢之间,如何取舍,可不是一目了然?我的夫人啊,你大大可以放宽了心,老爷与那淡月,绝无苟且之事。”
白嬷嬷脸夫人脸上有所松动,又道:“嬷嬷经年的老人了,看的人也多。老爷对夫人如何,嬷嬷只一眼就能看个分明。不是嬷嬷向着老爷说话,老爷对夫人,真真是没话说的,处处陪着小心,连句大声的话也没有,又把这徐府里里外外的托付给夫人,夫人该知足了。”…
白嬷嬷的话,像是给燕红玉吃了颗定心丸,她露出一丝笑意却又惊慌道:“哎啊,嬷嬷,万一宏远他知道我今日对那家大奶奶这般行事,一定会怪我的,这可如何是好啊?”
遂把亭中一事,细细说与白嬷嬷听。
白嬷嬷听罢,拿起几上的茶,递到燕红玉手里,沉声道:“今日大奶奶说话,是有些失了分寸,不过,这事不能怪夫人,要怪就怪那水仙挑事。依老奴看,这事老爷早晚会知道,与其从旁人嘴里听说,倒不如夫人主动告知,末了,把水仙稍做惩处,老爷不仅不会怪罪夫人,定会夸奖夫人行事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