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没有再往下说,李宗贵自然不敢再往下问。
他躬着身,立在皇帝身旁,看着角落里的大鼎里袅袅升起的白烟,一动不动,仿佛老僧入定。
……
“六两,皇上看咱俩的目光,啥意思?”燕怀远不解道。
“不是什么好事!日后,咱们行事收敛些!”六两沉思。
“要我说,也不必担心太过。你们俩个,一个擅学问,一个擅经济事务,皇上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明白什么?”两人异口同声道。
“笨,我下水了,你们忍心看我在水里扑腾吗?早晚的事!”三两轻轻一叹。
燕怀远与六两面面相觑半晌,看到彼此眼中的深意,摇头一笑。
果真如三两所说的,能坐上那个位置的,都是狐狸。
“怀远,哥,你们这会打算往哪里去?”
“我打算回徐家瞧瞧,两天没到全爷跟前请安了,他该惦记了!”燕怀远如实道。
“我要去趟怡园,这个月的帐还没盘好呢!”六两耸肩。
“三两,你呢?”燕怀远追问。
“我?我得到杜家去一趟,跟姨婆婆再请教请教,将来入宫可就没时间了。”
……
徐家的宅院里,绿树依旧。
蒋全正指挥着小厮们把池边的几株残荷连跟拔去。
虽然四小姐说什么“留得残荷听雨声”,只是这样残败的景致,他这样经年的老人,已不能入眼。
如今这座诺大的府邸,也只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住着。
每日里,走上几趟,看看哪里落了灰,哪里长了草,着下人打扫一下。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