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身师。”
“哦……什么?!”
叶行川一听这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张旺财平时强占民女,花天酒地,我只要他变成一个阉人,已经够仁慈了。”
周颂所言不假,张旺财干得这些腌臜事,已经够他受无数次绞刑,她还让张旺财活在世上,已是格外开恩了。
两人一起换了身行头,又把之前身上值钱的东西都当了,换了一些银两,就把张旺财送到城南赵大爷处。周颂还特地给赵大爷塞了几张临行前从周府拿的银票,嘱咐他尽快动手,去个干净。
然而开心只是暂时的,她这一走,先不说生母和苏姨会受多少苦,叶行川的家人恐怕都会受到牵连,她今晚实属冲动了。苦恼之际,周颂想起了萧北,眼下只有带着叶母去避避风头,正好周颂也有求于萧北。
他们又到城外,叶母正和段惊蛰在河边洗着衣服,段惊蛰一见叶行川来了,马上放下了手中的活计,一蹦一跳地跑到叶行川面前,跟往常一样打着招呼:“叶哥哥,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啊?”
“我……”周颂不是第一次见段惊蛰,但叶行川确是重生后第一次与她们见面,竟呆住了,半天没凑出一句完整的话。
“叶哥哥,你怎么了呀?”段惊蛰一脸天真,看叶行川发呆,便给了他一个肘击——在之前和周颂的相处里,她已经学会了不去捏叶行川的脸。
“唔……”这一肘击十分突然,叶行川吃痛地捂住了腹部,“没什么,只是在想,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啊……”
“你们别闹了,小川,那个姑娘是谁?”
叶母擦擦湿淋淋的手,对着周颂笑意吟吟。
“你不认识我,我可是当过你儿子。”
周颂暗暗想道,表面只是礼貌疏离地笑笑:“我们是朋友。”
众人都被周颂的冷淡弄得一愣,后来还是叶母笑着把他们迎进屋。
“你和叶哥哥,真的只是朋友吗?”
周颂刚要进屋,就被段惊蛰拉住衣角,看着她忧心忡忡的表情,周颂忍不住逗了逗她:“不是。”
一听到否定的回答,段惊蛰一下子就泄了气,紧紧抿着嘴,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周颂刚想安慰她几句,就听到她闷闷地说道:
“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