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柄什么的,与我无关。“他冷淡道,“我从来没有刻意宣扬过自己是学院的耻辱,也没见人就提及自己过往。从一开始,这就是学院的人说的,学生,导师,教授,包括那个‘代理院长’,把这个难听的名讳丢给我。结果到现在,学院自身反而觉得无法承受了?”
很滑稽,很荒诞。
谁没事会想顶着一个“耻辱”帽子?重阳当初承受来自整个学院的羞辱鄙视,独自背负起这一沉重名讳,背到现在,没有被它压垮,却是学院首先觉得受不了,真是天大的笑话。
莎莱娜头垂得更低了些。作为普瑞斯兰的导师,这件事情,她必须处在学院立场上,但也无法坦然面对黑发青年的冰冷言语。
重阳见状,知道自己不应该对莎莱娜导师发脾气。而这,恐怕也是学院的人算准了的。
他叹了口气。
“导师,学院既然派你过来,那就表示这件事情还有得谈吧?学院想要以此将我踢出比赛,但因为某些事情,难以真正下手,所以……打算用什么条件说服我‘配合’?”
莎莱娜微微抬头。
“既往不咎。”
“就这样?”
重阳冷笑起来。所谓既往不咎,指的应该是萨尔森一事一笔勾销。学院不再以此为难他,由此交换他的退出。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学院到现在还是把我看成一条恶心的狗,随便给根骨头就能打发?”语气冷漠至极。
“……这只是对你的条件,对上面那位大人,对于某个协议,他们会付出更多。”莎莱娜垂着眼帘道。
那位大人,自然是克兰雷德,而某协议,就是克兰雷德押在重阳身上的赌注。
凭着那当初看来不可思议的赌注,重阳得以安全自处至今。现在,学院承受不了他继续前进带来的负面影响,便要付出代价解除这个赌注。
那肯定得是一笔很大的代价。
重阳目光闪动。
“克兰雷德大人还没有答应吧?或者说他们根本还没能和大人接触?如果已经接触并且谈成了,根本就没必要来找我这个小人物。”
说到底,普瑞斯兰学院敬畏的,仍然只是那位身穿朴素袍服的守夜老人。
莎莱娜表示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