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陆钰原本生于书香世家,是盐运使陆光倜幼子,后受其父贪墨案牵连入狱,本是要斩首的,后因恩师保荐,皇帝又念其精于工事,确有才华,被赦免死罪,改为腐刑,入了司礼监。其长姊被罚入教坊司,从此失了联络。
这次皇帝派他前来,大概也是念其与王驰有旧,好说话。
陆钰躬身道:“海捕文书也发了,皇上口谕,贼子狡诈,不怪少将军,还请少将军速速回京复命,不要耽搁。”
王驰心中有气,但面对向来温文尔雅的陆钰也发不出来。只忍不住嘲讽道:“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对皇帝而言,一个罪臣余孽哪有西北王的质子重要。
这道理谁都懂。
陆钰轻咳一声,温声道:“少将军慎言。”
这话陆钰不该说,但他说了。
王驰和施宇都知道他是好意。施宇向他微微施礼:“多谢!”
陆钰连忙回礼:“不敢。”
王驰却是一脚踢翻了身旁黄花梨木案几,一言不发往外走去。正撞见奚远七的亲随往内走,险些撞着,不待王驰发火,亲随忙报了知府之死的消息。
王驰大步出门,二话不说翻身上马便策马而去。
施宇赶紧呼啦啦唤了府衙上上下下的署官衙役们,带着一队黑骑卫,一队西南军,浩浩荡荡追着王驰往听泉寺奔去。
山门前,流民议论纷纷,有些惊恐的看着和尚和兵士们调度进出,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耳尖的方才似是听到了动静,惶惶说道:“我怎么,怎么听到,好似说……”
“说什么?”周围的人都催促他。
那人又压低了几分声音,道:“好似说府尊大人自、自尽了?”
周围人顿时哄乱。
“怎么可能?”
“不会吧?”
“你没听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