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走了,被他骂走了。她说对自己很痛心。
没错,他也很痛心,真的痛,痛到自己想把它抠出来,扔了算了。
他们俩,总是一样的。
姜雪梨急奔过来,想伸手扶他。
她的手刚碰到他衣角,璟华却如触电般,整个人往后一缩,脸色惨白道:“不敢有劳。”
“璟华,你何必……”她怔怔道。
他不是刚才还竭力维护着自己么?他不是为了自己,还跟那个小丫头闹翻了么?
可为什么反而觉得他要比那个丫头更痛苦呢?
他脸色那么差,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却还是坚决不肯让自己去扶他,就好像自己身上带了什么病或毒药,连碰都碰不得。
璟华,难道刚才的及时相救,并非出于你本心?
又或者说,刚才的狠狠斥责,更非出于本心?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尚未理清这纷繁复杂的头绪,璟华已紧咬着牙关站起,对着自己,深深一揖。
“璟华!”这隆重的大礼让她惊慌起来,似乎预感到什么,少女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女王殿下,”他又改口称她女王,语声客气恭谨,挑不出任何毛病。
“璟华不才,得女王殿下厚爱,愧不敢当。然璟华已心有所属,有生之年,当不负所爱,还请殿下见谅。”
姜雪梨就这么看着他,站在离自己不到一尺的地方,用玉碎般好听的声音,说出那些无情击碎她美梦的话。
清雅如玉,白衣胜雪,煦煦春光,侃侃而谈。
不,不,姜雪梨,醒醒!
别再被他迷惑了,听到没,他在拒绝你!
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说已心有所属,有生之年,当不负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