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四队轻骑兵,一百零八人,正是天罡地煞之数。只见他们体态彪悍,英姿飒爽骑乘的战马一半是黑色,一半是红色。他们各个身着重甲,高举加长加大的蒙古马刀从战车的两侧冲了出来。
跟在他们身后的是四辆马车,红黑两色各两辆,每一辆都是八匹马拉的战车,铁壳高大的战车车斗里各有八个士兵,车上装着硬弩和火铳,四名士兵操纵,剩下两个个士兵手持着狼牙棒,两个手持长矛。不用猜,这就是“車”。
现在只有“将士象”没有出来了。
但是梁庆之觉得就目前的战阵,自己已经是凶多吉少了。他挺大刀一步步向前走,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向前走,但是,使命感让他义无反顾的走了上去。
梁庆之对面的战车阵已然排列整齐,八辆兵卒车在前,炮车在后,車,马在后,每排相距五丈缓缓的向他逼近。
此时此刻,梁庆之突然想到了“瓦罐不离井上破,大将军难免阵前亡”这句话的含义,纵使关云长再生,拿着自己手里的春秋大刀,也可能毫无胜算了。
但是,他在距离对面的战阵十丈的地方站住了,因为对方的后队也停了下来。只有八辆兵卒战车缓缓向他靠近。梁庆之心中暗自庆幸,他心想那些指挥战斗的人应该是没上过战场的,以他们现在的阵容优势,只杀一个人,所以只要轻骑兵冲出来,放上几箭,自己根本就跑不掉了。
但是不是没有机会,因为他发现了机会,就在第一辆兵车靠近他时,他猛的一跃而起,踏着长矛跃上车顶,抡起大刀将指挥战车的掌旗者劈翻,接着三两刀下去将战车车顶劈得四分五裂。他拿起旗帜接连挥舞,本想随便摆弄几下然后扔掉,可是奇怪的一幕发生了,车内推动战车前进的士兵居然跟着梁庆之胡乱挥舞了几下的战旗转过车头,往回冲了过去。
梁庆之正在得意之际,就听远方一声闷响,紧跟着他所在的战车旁边十几步外一声巨响,烟火滚滚,梁庆之这才意识到,是“炮”车在向他开火。想到这他下意识的跳下了战车,就在他逃离战车的一瞬间,就听一声巨响,然后一股巨大的气浪将他掀出很远。他身后的战车瞬间爆炸,车内惨叫连连,士兵们断臂残肢四散飞起,惨状令人
梁庆之突然明白,一旦战车被自己控制,他们的炮车就会向炮车开火。
于是,梁庆之借助爆炸的烟火,迅速纵身一跃,跃上第二辆战车的车顶,连番劈砍,然后挥舞旗帜胡乱指挥,紧跟着他在敌人发炮以前跳离战车,然后他身后的战车又被炸毁。。
就这样,他连续冲上了四辆战车,劈砍掌旗者,战车被炸,他全身而退。此刻,他突然发现到,所谓小卒一去不复返,在这军阵里却成了自己杀伤自己的一个理由,战车顶的指挥者一旦被砍死,车内几十个兵卒便失去了指挥,谁拿着旗帜在上面挥舞谁就掌握了这辆战车。然后,对面的火炮就会瞄准谁。
梁庆之此刻仿佛看到了一线曙光,他坚定的冲向下一辆战车,可是就在他距离战车一丈不足的地方,本来冲向他的战车停了下来,调转过去,直冲炮车阵,紧跟着其他三辆战车也都调转车头冲向本方,梁庆之一愣,但是很快明白了为什么。很显然,其他战车的指挥者们明白,笨重的战车根本无法轻易转弯,一旦第一次被梁庆之躲开,接下来他冲上来便会被梁庆之砍死,可是不冲又是不行的。车里的士兵们见到其他四辆车被炸,更是对此心知肚明,横竖是个死,于是他们造反了。他们义无返顾的冲向了身后的“車马炮”。
这个象棋大阵看来无懈可击,实则内部矛盾重重,自己人向自己人开火的后果现在正在显现。
此时不进攻,更待何时?
想到这梁庆之提着大刀,跟在四辆车后面就冲了上来。
对面战阵一阵骚动,四辆砲(炮)车都没有发炮,因为兵车猛然冲回来,又距离太近,他们来不及发炮,还在调整抛石机和火铳。
但是,“車”和“马”却出动了,四辆“车”先发,身后轻骑兵马队跟在后面。他们不断加速冲向并排开来的四辆战车……
梁庆之看到这个场面,他笑了,笑的很开心。远处的冯玉则是顿足捶胸,懊恼不已。
此刻最不该动的恰恰是“車马”。他们显然是高估了自己在象棋中的地位,象棋对弈中,人们确实总是愿意使用车马而放弃慢吞吞的一去不复返的兵卒,但是,此刻他们却应该把心思放在棋局以外,因为这些指挥者们忘记了“兵卒”车的特点正是克制轻重骑兵。因为兵卒车有强大的正面和挂着七尺铁蒺藜的车轮。这些利器正好克制骑兵,遗憾的是轻重骑兵带着傲慢、偏见和无知狂妄冲向了“兵卒”,结果,等待他们的是马失前蹄,自相践踏和撞向战车悲惨的结局。
“車”里的火铳填好了炸药,在剧烈的撞击中,不断发生爆炸,这些爆炸让战车陷入火海,也把驾辕的战马吓的惊恐不已。结果,战马拉着着火的战车在原野上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