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越听罢,猛咳了两声,“那你还真是挺能将就的。”
楼姑娘笑着眨眨眼,“奴家特别能吃苦。”
梵越嘴角一抽,“你如今都快赶上金陵首富了,竟连一顿吃食的银钱也抠?”
“必须抠。”楼姑娘郑重点头,“那些银票子,奴家得留着垫棺材底儿。”
梵越呵呵两声,“那你的棺材还真是受累了,不仅要装你,还得装这么多银票。”
“那没事儿。”楼姑娘笑眯眯道:“奴家再给棺材镶两圈金边儿,保管它乐意受累。”
梵越冲她竖起大拇指,“有钱人,果然任性。”
一直没说话的薄卿欢这时抬起头来看着梵越,“梵二爷大老远跑来本座府上调戏美人,不给钱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梵越没料到薄卿欢会说出这种话来,眼一瞪,呛住了。
“你说什么?”他仍旧不敢置信。
薄卿欢这种嗜血的妖魔,会与他谈钱?
薄卿欢二话不说,伸出手来,“你自进来一共引诱美人说了六句话,按照价格,一句话一千两纹银,不管你来的目的是什么,先把这笔账目清了再说。”
梵越暴跳,“薄卿欢,你穷疯了!”
一句话一千两银子,他怎么不出去抢?!
薄卿欢姿势不改,神情不变,眉梢上挑,“本座素来庸俗,没有银子,如何养美人?”
听他这么一说,梵越便知道方才自己在刚入府时说薄卿欢用银钱困住美人很庸俗的那些话,早有人动作迅速一字不漏全部禀报于他了。
想到自己待会儿还有求于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梵越三两下败了阵,他摸了摸钱袋,今日出门匆忙,根本没带多少银子,于是商量道:“能否……打个折扣?”
薄卿欢勾唇一笑,丹凤眼内明光熠熠,“自然,毕竟大家都是熟人嘛,一句话让一个铜板这个面子,本座还是得给的。”
梵越脸上肌肉抽搐,斜眼瞪着薄卿欢,“一句话让一个铜板,这么不要脸的话,你也说得出来?”
薄卿欢低笑一声,“我记得梵沉曾经说过一句话:脸乃身外之物,可要可不要,想起来了便要一下,想不起来便不要了。本座觉得此话甚妥,脸可以不要,钱却是个好东西,不得不要。所以……梵二爷,给钱吧?”
说完,薄卿欢再一次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