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伤可愈,心病难医。”顾禾不打算说出自己身上的毒无药可解,浅笑依然,“我意已决,你莫再规劝了。”
梵沉抱着沉重画卷的手紧了紧,“活着不好么?”
顾禾突然笑了,“我还以为你一直对我有敌意,没想到最后关头却劝我活着,真不像你从前身为左都御史时的作风。”
“人都是善变的。”梵沉道:“或许我昨天真的对你有敌意,但今天,我会觉得撇去隔阂,你我也是可以结为知己的。”
“那就……来世再兑现吧!”顾禾挑唇,“如若来世我们还能遇到的话。”
梵沉陷入了沉默。
走之前,顾禾提醒他,“今日我对你说过的话,我希望你一个人知道就行了,别告诉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包括,你的王妃。”
梵沉心不在焉地抱着画卷回了楚王府,景瑟问时,只说顾禾再过两日就要点兵出海了,有些担忧,其他的,一概没说。
三日时光匆匆晃过。
一大早,顾禾就换了银色铠甲骑上马儿飞奔往军营点兵。
祭旗过后领着十万兵将把绝世神兵整个系统的兵器运上战船,准备启程。
海港上。
身着明黄龙袍的小皇帝紧紧抱着顾禾,“小叔叔,你要记得我们的约定。”
顾禾笑着捏捏他的小脸,“不就是分开一段时日么,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眼泪汪汪,你已经五岁多快六岁了,往后要明白,不管遇到什么事,经受多大的打击,都不能哭,因为你是皇帝,是天下人的表率,你一哭,百姓会惶恐的。”
小皇帝乖巧点头。
交代完小皇帝这边,顾禾又去与爹娘诀别。
扑通在二老跟前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顾禾面色肃然,“爹,娘,孩儿这便走了,你们二位往后要多多保重。”
卢氏哭成了泪人,小声道:“我儿,记得答应过你爹的话,如若在天有灵,要给我们托梦,娘每天都盼着呢!”
顾禾喉头一哽,马上转过身不让二老看到他眼底泄露出来的情绪,“嗯,我知道。”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上战船。
不远处的高楼上,雍王看着孙子清俊挺拔的身影,宠辱不惊的他在这一刻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