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航眼神骤冷:“不敢当。”
沈婠起身,离开座位,没有众人想象中气急败坏的样子,那双眼睛仿佛沉淀着幽光,无波无澜。
“既然这是各位的选择,那我也无话可说。反正当这个总裁,每天还要面对你们这一张张堪比城墙的老脸,实在没劲透了。”
“你们不嫌烦,我都觉得恶心。”
“现在这样也好,明达容不下我,我也不会死乞白赖,既然要断,那就断得干净些……”
此刻的沈婠肩无重担,还不卯足了劲儿蹦跶?
出口的话再也不用顾忌,也无须谨慎,想到什么说什么,直接把在场十几个老东西怼得面色发青,哑口无言。
沈春航听着她发泄般的气话,眉头越拧越紧。
他宁愿看到沈婠沉着镇定、蛰伏隐忍的样子,也不希望是眼前这种气急败坏,大有破罐破摔的架势。
俗话说得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沈婠镇定,说明她憋着后招,有蓄力反击的打算,至少还有所图,不会乱来。
可眼下这副不管不顾的疯样,却大大出乎沈春航意料,就像……逼急的狗,要准备跳墙一样。
这不是他的目的,至少现在还不可以。
但事态发展已经脱离掌控,沈婠的反应让他无从下手,只能静观其变,但心里已经生出不安。
“断得干净……”李立东咂摸着她这句话,忽地浑身一震,“你什么意思?”
沈婠心说,老东西里倒还有个明白人。
“意思很简单,既然大家都不怎么喜欢我,继续待着也没意思,索性把手里股份一并抛了,走也走得一身轻松。”
嘶——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
“她是不是疯了?!居然要抛股份?!”
“就算不再担任总裁一职,不能继续参与公司决策,可股份在手,每年还有分红,坐着拿钱,下半辈子吃喝不愁。只有脑子被驴踢了,才会说抛就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