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吧。”
老板接过,用衣架挂起来,晾到通风处:“喝茶吗?”
“不渴,谢谢。”
男人也不勉强,只管往个人的搪瓷盅里注满,又趿着拖鞋躺回太师椅里,随着一行一步,肥肉抖擞,但奇怪的是并不让人觉得猥琐油腻。
沈婠:“有纸和笔吗?”
“你面前立柜左手边,顺数第二个抽屉里,要用自己拿。”
“谢谢。”
他摆了摆手,又开始闭着眼睛哼哼他那不成调的小曲儿。
窗外雨声如注,室内安静宁和。
一时间,只听小曲儿断断续续,沈婠笔尖摩擦纸张,发出沙沙轻响。
夏天的雨,一阵一阵,来得急,去得也快。
待到云销雨霁,天空放晴,世界如同被水幕洗染,青的更青,幽的更幽,比任何时候都干净明澈。
沈婠起身,离开前台的高脚椅,落地站定,头发衣服因为擦拭及时,水已经干了,丝毫不显狼狈。
她走到门边停住,转头对着太师椅里双眼紧闭,仿佛已经睡着的男人开口:“谢谢你的毛巾,雨停了,就不再叨扰,前台水杯下面压着我的回礼,告辞。”
说完,推门离开。
老板哼唧两声,仿佛才睡醒,缓缓睁眼,恰好透过旁边那扇小窗可以看见女人走远的背影。
不知何时,她身边多了个穿黑衣服的大汉,正替她撑着伞。
原来,不是雨停了,只是雨小了,留不住客。
“不简单呐……”
他叹息一声,突然有点好奇对方留下的“回礼”。
起身行至前台,只见玻璃水杯下,压着一张纸条,上面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