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怔愣稍许,他便满眼不耐地催促:“要不要?”
“……送佛送到西,麻烦你替我剥掉包装纸。”
“……草!”
可最后,他还是照做了。
沈婠是真饿,刚才眩晕呕吐也不是装出来的。
长途跋涉,加上神经高度紧绷,身体本就吃不消,全靠一口气撑着,可就在刚才,在她意识到自己最初的判断出现致命偏差的时候,心态瞬间垮掉,身体也紧跟着做出反应。
巧克力甜腻浓郁的触感融化在舌尖,随着一口一口细嚼慢咽,沈婠那颗浮躁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既然前途未卜、福祸难料,剩下的路就没必要再继续走了。
之前没跑是因为她有觉得自己有“底牌”,有“倚仗”,如今这些东西都不复存在,自然也没必要拿命去满足那点好奇心与探究欲。
“我想吃热的东西。”两块巧克力下肚,沈婠认真开口,“有菜有饭有肉。”
“你别得寸进尺!”男人咬牙,由于情绪太过激动,身上肌肉也随之绷紧,仿佛下一秒就会抬起手臂毫不犹豫给面前的女人一个耳刮子。
沈婠一默,抿了抿唇,随着垂眸的动作,两排浓密的睫毛也轻轻颤抖:“我可能……坚持不下去了。”
男人浑身一震。
又听她轻声低喃——
“我可能会死的。”
就在这时,爽哥结束通话,见三子已将后座清理干净,便扬声命令:“上车——走了!”
二子正准备去抓沈婠,却被猛冲上来的三子抢了先:“二哥,你歇歇,这种小事我来就好。”
说着,直接扣住沈婠的手,往前一拽。
她被拖得一个踉跄,往前栽,很快又让三子给拽回来,就像一根任人拨弄拉扯的弹簧。
沈婠脸色发白,一阵恶心上涌,她又想吐。
“你们搞什么?!动作快点!”爽哥从驾驶位探出头,嗓门洪亮,一脸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