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黛忍不住问：“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一旁的孔阳回答道：“回皇后，这些都是他国的流民。”
战乱之下，自然会产生许多国破家亡的流民，而这些流民一般都是不会收纳的，即便收纳，也只是少数，否则只会加重自身的负担。
“那他们只能选择死亡。”
孔阳沉默了片刻，道：“道理上是如此。”
流民人人驱赶，没有地方可去，可不就是死路一条，或者说沦为奴隶，但奴隶的身份卑贱，等同畜生，跟死也没有两样了。
元黛轻轻地叹了口气。
紧接着，她便听见了一声细小的冷嗤声，声音很小，但是元黛还是听到了。
是从郑楚那里传来的。
元黛不用想也能猜到，之人肯定又要在心里讽刺她了，但郑楚的冷嗤从某种意义上说也并无过错。
她从穿越到现在，一直都在皇宫中过着优渥的生活，甚至觉得这古代同现代除了娱乐方式少了点也并无大差，即便出宫了一趟，所看到的也是天子脚下的情景，当时她出于同情买下了燕阳盛，现在想来，就连天子脚下，像燕阳盛这样的可怜人都比比皆是，更妄论其他地方了。
而如今，直到真正见识了底层人民的贫苦之后，正真直视了战乱之下民不聊生的情景，她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元黛为之前的自己感到羞愧。
她确实是有点何不食肉糜了。
似乎也理解了为什么有些人挤破脑袋也想进萧凌的后宫。
锦衣玉食，稳定的一生。
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这些的确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了。
元黛一行人走走停停，中间有在驿站休息了好几天，终于到了北部。
彼时的元黛已经在路上吐了好几回了，整个人面如菜色。
北部的情景明显更加荒芜，南部还能看见不少耕种的土地，而北部则是大片的荒芜，随处可见破碎的房屋。
元黛和孔阳郑楚等人，先乔装了一下了解民情。
从大多数百姓的口中，他们基本上了解到了这次动乱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