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行鹤张着嘴,回头看向互相搀扶着站在一块的上官允和兰馨,只觉得眼前似乎已经让严寒的白霜遮挡住,浑身止不住的发冷。
怎么会……
“好了,时辰到。”江封昊弹了弹手指,吊儿郎当的拿一只胳膊架在自家媳妇儿肩上,另一只手则是将一只细瓷瓶往上抛了抛,“本王该说的话也已经说完,接下来有什么事要商量的,你们自家人到地底下团聚了再说吧。”
兰馨脸色一白,抬头看向上官允,收紧了抓着他胳膊的手指,后者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眼神坚定地看着她,“别怕。”
心里莫名得到安宁,兰馨朝他露出个笑脸,点了点头,“嗯。”
即使是死,他们也能死在一起,这样就够了。
何小乔眼里闪过一丝戏谑,跟江封昊对看一眼,伸手取过他手里的瓷瓶,走前几步,隔着牢门递到上官允面前,“上官兄,请吧。”
上官允顿了下,看着她好一会儿,随即缓缓抬起手。
“毒妇,你想干什么?”上官行鹤气急败坏,手把着厚重的铁制牢门咆哮。
“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难道只准你用毒害我们母子,就不准我用同样的手段回敬?”何小乔转过头,皮笑肉不笑地看他一眼,随即又转回去,神情严肃地看着对面两人,“这是我特地向鬼医前辈要来的东西,从喝下到发作,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你们不会感到半分痛苦。”
“你放了他们,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冲我来!”上官行鹤怒红了眼,额上青筋根根暴起。
“叫什么叫,吵死了!”江封昊倏地沉下脸,隔着牢门挥过去劲力十足的一掌。
上官行鹤猝不及防,整个人被扇得跌往后墙,哇的一声又吐出一口献血。
江封昊这才慢条斯理的收回手,用看死人一样的目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放心,等他们两个死了,你同样也逃不了。”
上官行鹤萎顿在地,头低垂着,右边脸肿得老高,前襟被血染成斑驳的红。
“义父……”兰馨想上前,却让上官允拦下了。
撇开脸逼自己不去看,伸手接过何小乔手中的瓷瓶,神情平静地打开瓶塞。
兰馨眼里含着泪,下意识地抓着他的手,“少主!”
上官允伸手轻抚她脸颊,嘴角微微扯了下,露出个安慰的笑来,随即毫不犹豫地一仰头,将瓶中液体倒入口中。
既然无法救赎,那就让他的死,成全其他无辜遭受牵连的人。
“允儿!”上官行鹤绝望的嘶吼回荡在天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