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反正他成为内门弟子不到三个月,等今天结束了我等立刻去请求师父将这废物逐出师门!”
北边树下,北寒阁弟子们脸色难看,议论纷纷,话越说越难听。
“你还好吗?”拓跋寻头转向推着他轮椅的贺兰承。
“还好,”贺兰承面色淡然,“我已经习惯了。”
北寒阁不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吗?
弱肉强食,捧高踩低,赢了被吹捧,输了被贬低。
当然这般残酷的环境的确能刺激弟子奋发向上,贺兰承之前也没觉得这样的氛围有什么问题。
直到遇到那名女子之前,他都认为天下强大能干大事的修行者必然是杀伐果断冷酷铁血的。
成大事者,必然不拘小节,其他比自己弱的修行者都是他们的踏脚石。
可他到了南楚,却见到了完全不同的修行者。
看到贺兰成文孤零零躺在石台上无人理会,贺兰承叹了口气,松开轮椅把手,“师兄,我去接一下……”
毕竟是自家兄弟,贺兰承正准备上去扶人,眼前的一幕却停住了他。
贺兰成文在冰凉的石台上摊成一个大字,石台冰凉,浑身刺痛,而他心如死灰。
台下传来讥讽和嘲笑声,将本就爬不起来的他压得更低,他清楚自己是不会有人理会了。
等待他的,是像一条落水狗那般被担架灰溜溜地抬下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那只手还带着之前和剑柄摩擦的热度。
贺兰成文愣愣睁开眼,对上一双如林中清泉的眼睛。
嬴抱月弯腰向地上的人伸出手,“承让。”
贺兰成文定定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是想拿他作戏还是再踩一脚,她刚刚大胜了他,不是应该转身潇洒离开么?
嬴抱月不知道他心中那么多弯弯绕绕,伸手将他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