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由长叹一口气,注视着眼前少女年轻的眉眼。
他已经十年没有披甲。
堆放在书房中的甲胄即便孙儿们日夜擦拭也起了锈迹。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一个人能让他心甘情愿地披上那副甲胄?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他能活着看到那天吗?
穆由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浑浊的眼睛迸射出一道精光,“那么我们穆家的这群年轻子孙,就托付给你了。”
“好,”嬴抱月郑重地看向他,向穆由躬身抱拳,“谢老将军。”
穆由看向穆容青,“为父已经刚刚传音穆七,让那些儿郎都听你号令。”
“虽只有二百余人,但这些小子也算是一个营了,”穆由注视着自己的女儿,“既然他们还未出演武堂,这支队伍就叫做演武营吧,你为主将,七小子为副将。”
“这……”第一次得到将军的称号,穆容青有些不知所措,“父亲,就这么些人,没必要起这些称呼吧?”
如果放在军队中,管二百人不过是个百夫长,还有演武营什么的,这些名字听在穆容青耳中实在是有些羞耻。
“你懂什么!”穆由肃然喝道,“既然要出去,你们这些人要拧成一股绳,那么名字是必须的!”
番号和旗帜是一支军队的灵魂。
有了名字,即便只有二百人,这支队伍也自此成了一个整体。
将领也是,如果这支队伍只有二百人,那么只二百人的头领也是将军。
“记住,既然出去了,你们就不是亲戚,一呼一吸一举一动,唯有军法。”
“如果有人不服你,你可以按照为父之前教你的法度惩处他们,他们所有人的命,自此只背在你的身上!”
穆容青浑身一震,俯身诚心道,“女儿顿悟,谢父亲教诲。”
“只是这主将之名……”穆容青停顿了一下,“是不是还是交给阿七?”
虽然心有不甘,但穆七才是穆家男丁,女人为将,恐怕还是会有很多人不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