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容听见这句话,身体抽动了一下。
拓跋良娣却瘫在地上一动不动,她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刚耶律朗苏醒后的一举一动。
她知道耶律朗很清楚是她给他下的毒,但他醒来后,却一眼未曾看她。
一眼都没有。
直到他被冯燕扶着出门,都没看她一眼。
十八年啊!她是在冯燕怀头胎的时候被送到耶律朗身边的,她在他身边整整十八年了!
他的心里,从未有她的位置。
她永远只是个拓跋家送给他的,无法拒绝的礼物。
不是一个人。
拓跋良娣忽然神经质地哈哈大笑起来,向前来抓捕他的兵士伸出手,直到双手被缚,她的笑声都未曾停止。
拓跋容愣愣看着这个半疯的侄女,忽然抱紧了自己。
“来人,把许夫人送回北寒阁。”
耶律华神情复杂地看着她,吩咐身边的兵士道。
“您不惩罚她么?”拓跋寻握住盲杖走到他身边。
面前被抓捕的都是他的亲人,但他心中却没有什么感觉,只有莫名的悲哀。
虽然拓跋容没有直接向耶律朗下毒,但她至少也参与了这件事。
“能惩罚她的人,不是我。”
耶律华深吸一口气,他之前已经从嬴抱月那得知了在宁古塔发生的一切。
嬴抱月还告诉了他一件事。
就在孟诗从塔上往下跳的时候,许沧海放下了剑。
许沧海既然已经功力全失,耶律华觉得,在看到丈夫的那个瞬间,才是对拓跋容最大的惩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