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抱月抿紧唇,“那八个追兵,你又准备怎么逃掉?”
八名天阶,根本不是人能打赢的对手。
更何况那八名天阶修行者还都是破境时间极长的老手。
这把就算是换林挽弓来,都是一个死局。
这片大陆上,大概还没有哪个修行者有李稷这样的待遇,一次出动了八名天阶来杀他。
既然打不赢,就只能逃。
能抵挡住八名天阶攻势的修行者,就只有等阶二的神子。可北魏已经没有神子了,离他们最近的神子就在西岭雪山上。
山鬼过于神秘,没人知道他到底会不会庇护李稷,中唐国师是墙头草,从不会主动和他国修行者发生冲突,那么最坏的情况下李稷就只能逃到东吴或者南楚才能得救。
可是偏偏南楚和东吴离这里太远了。
以那八名天阶的实力,嬴抱月觉得李稷能逃出北魏都希望渺茫。
“我接下来要怎么做,似乎也不关姑娘的事,”李稷淡淡道,“姑娘区区一等阶五,担心天阶之间的是战斗,是不是太早了点?”
嬴抱月吸气,不想跟这个演起戏来比平常和她说话都认真的人计较。
“好,你要走我不拦你,”她咬牙挪动僵硬的双腿,揪起地上沾满草的外袍一把丢到了李稷的头上。
李稷脑袋整个都被衣衫蒙住,硬直地杵在地上。
“姑娘姑娘的,”嬴抱月冷冷盯着李稷挂着衣裳莫名滑稽的背影,“你是连我的名字都忘了么?既然如此,你把衣服留给我做什么?你有送衣服给陌生女子的爱好?”
李稷伸出手,抓下盖在脑袋上外袍,丢在地上。
“不过是用不着的东西,”他淡淡道,“姑娘不要就丢了吧。”
嬴抱月差点给他气笑了。
“好了,姑娘保重,在下告辞。”
李稷淡淡开口,跨过地上的外袍,向湖面外缘走去。
嬴抱月坐在地上,一言不发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